第一节：毒药[第1页/共3页]

接下来是死普通的沉寂，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我哥哥呢？我哥哥呢？”柳如画用尽满身力量挣扎坐起，死死抓住佟氏的衣角，脸颊痛苦到扭曲起来，“你们要的是我的命，别害我哥哥，求你们。”

俄然间，屋内“劈劈啪啪”的几道刺耳响声，划破了傍晚的安好，似是有瓷器碎裂的清脆响声，又有桌椅被颠覆的闷响，相互掺杂着，交叉着，使这个傍晚变得非常诡异。

佟氏不屑道：“想报仇吗？那你也得有机遇啊，从没见过一碗鹤顶红灌进肚子里还能喘气的人，你就渐渐等死吧。”

但是老天爷仿佛非要同这些贫苦的人们做对一样，连日来的持续高温，已经使很多老弱多病的人因中暑而亡。盛都城内的街道上每天都能够见到一些贫民，神情哀伤地推着板车出城，板车上面放着一卷陈旧的草席，大师天然都清楚草席里卷的是甚么。

“以是你就杀了她吗？”柳如画哭了出来，但是声音仍然微小。

雪愁面上一狠，“啪”一个清脆的耳光抽在了少女的左边脸颊上，气呼呼地说道：“真是个不知死的，临了临了还不平软，逞的哪门子豪杰。”

雪愁嘴角一咧，回声低头称“是”。

“为甚么？你们为甚么这么残暴？”柳如画将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十根标致的手指，深深地嵌进柴房的泥土里，“我娘每天除了念佛还是念佛，她已经把甚么都给你了，你还想如何？”

女子惊骇地瞪大眼睛，“我娘？”

佟氏一甩衣袖走到了柴房门口，留下一句，“雪愁，给我看着她是如何死的。”便开门出去了。

佟纸握了握拳头冷冷说道，“正妻的身份。”

少女冷冷地看着雪愁，“雪姑姑，好事做尽会遭天打雷劈的！”

二娘呵呵一笑，暴露了一个胜利者的神采，“没错，就是我们干的。”

“你哥哥？”佟氏讨厌地踢开如画的手，仰天大笑，“你哥哥明天带着齐康去打猎了，我想这会儿恐怕他们俩早就喂了山中的豺狼猛兽了，是千万回不来的了。”

“是甚么？”柳如画咬着牙。

时价隆冬，炽烈难挡?气候闷热得几近没有一点风丝儿。富朱紫家都躲在屋子里，手执折扇，再围着一盆冰块，以解暑气。贫苦的人家自是没有这等福分，只能顶着骄阳，还是忙于生存，为填饱肚皮或种田，或砍柴，或沿街叫卖。

平盛元年。

佟氏渐渐蹲下身子，伸手端起柳如画的下巴，“丫头，她是为了庇护你和你阿谁不争气的哥哥，庇护你们嫡子嫡女的身份，以是不肯把正妻的身份让给我，本来我是承诺她放过你们兄妹的，但是事情有变，以是只能送你们和她团聚了。”

二娘佟氏眼神一凛，尽量抬高声音，却又没法粉饰那种冲动的情感，近乎歇斯底里的吼怒着，“另有一样，她始终不给？”

踢了一脚，柳如烟似是还没解气，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和你娘一样都是贱蹄子，都该死！当初就不该留你一命，应当让你同你娘一块去见阎王，鬼域路上也不孤傲。”

这时柳如烟也拖着一抹幽红的身影，无声无息仿若鬼怪，悄悄溜出柴房，急仓促地消逝于方才升起的月色中，只留下一丝粉尘悄悄飘落。

“报应？”佟氏柳眉倒竖，一脸肝火，“死光临头还呈口舌之快，去地下找你娘筹议一下来找我报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