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 不服[第3页/共3页]
沈雁被他们这些人已经弄到没脾气了。
他冷冷斜她一眼,扶剑远去。
月色下的郑王遗传了赵氏的清隽面貌,额角有道黄豆大小的浅疤,中等身材,虽不比楚王风骚俶傥,但脸上的温暖与淡然却让人感觉易于靠近。若不是他身上的蟒袍显现出他的身份,如许的人丢到人堆里,也不过是个小富之家的公子哥罢了。
面前这个韩稷不过是个勋贵后嗣罢了,他既不是天子近臣又非六科和都察院甚么人,他如何会去调查柳亚泽?并且还把握了实足的证据?
如许一来,她竟是里外都讨不着甚么好!
前阵子柳夫人的确添了几套赤金头面另有一座八开的斑斓大屏风,而她父亲的书房里也多了几件翡翠摆件――她便是再端庄聪明也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扯到朝堂终归镇静,想到这里竟是颤抖着望向韩稷,问道:“你这是甚么意义?!”她声音都几近颤抖了。
韩稷扶剑望着远空,漫声道:“我只说一件事。上个月沧州漕运段决堤三十余丈,户部拨出九万四千两银着人抢修,令尊所辖的工部向朝廷报帐十万八千两。但据我汇集到的证据,河堤补葺总计用度只花了六万两,余下另有四万八千两不知所踪。
“你敢!”
竟然是韩稷!
韩稷将剑插回鞘中,垂眼傲视她道:“我固然不打女人,但如果你自贱到非要挨打,我也只好放弃原则。”
韩稷一伸手,腰间的长剑便快速从鞘内抽出来,堪堪挡住了她的来路。
实在如果没有沈雁,也没有甚么。
她本来还感觉不必怕他,现在这一来竟是连半点后路都没有了!
淑妃不是挺待见她吗?不是总在她面前嘉奖她吗?她要去奉告她,让她晓得夸奖不止的沈雁是个甚么样的货品!
他深深往廊下的柳曼如处看了半晌,阴霾的神采在闪现出一片沉思过后,俄然变得温暖而安宁,而后悄悄地踏上石阶,抽出袖里一方帕子,徐行到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