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冤孽[第2页/共3页]
韩稷隔了有半晌才半展开眼来,如古井般幽深的眸子望着他:“甚么绢花?”r1152
华钧成听到魏国公府几个字,一双浓眉当即皱起来:“你是说现任魏国公韩天佑?”
但这个不是眼下该研讨的重点,如何把跟姓韩的那笔帐算清楚才是重点。
“贵又怕甚么?”华钧成手上剥着花生,一面斜睨她,“女娃儿家娇贵,嫁奁少了别人看不起。”
昔日没看到有人戴这花的时候尚不感觉,现在见到了,还是在魏国公夫人头上见到,威远候世子夫人与林夫人望着鄂氏头上那绢花,便只感觉那层层叠叠的花瓣底子就是把斑斓的刀子,在她们胸膛里蹭来蹭去。
华钧成这里固然看戏看的当真,见她们先是在中间叽叽呱呱地说了半天,厥后沈雁又悄没声儿地出了去,现在她这么样两眼骨碌碌一看就在出馊主张的模样,实在是忍不住了,便就说道:“你们俩到底叽咕甚么?”
说着到了蟾桂阁外头,包厢的门开着尺来宽的缝,便利号召丫环出去服侍。
韩稷让了戏本子给鄂氏点戏,便走出门来站在楼梯口,环顾了一下四周,跟辛乙道:“我方才见着威远伯府与兵部侍郎林府的人在,当中另有女婢,想必来的是女眷。你让人把夫人在此听戏的动静散出去。然后――”他伸出食指勾了勾鼻梁,“再透点风去到永和宫。”
究竟是不是呢?
胭脂道:“韩公子因着夫人们在,略坐坐就出了来,这会儿应是在后院廊下吃茶。”
闲谈了几句,眼瞥见四周座椅上人已垂垂齐了,戏台上响起了收场锣鼓,沈雁道:“我下去洗个手。”
跟着声梆子响,便有袅袅娜娜的杨贵妃走上来了。
沈雁坐到娘舅身边,问道:“娘舅可熟谙魏国公府的至公子韩稷?”
戏社里每日上晌安排两场戏,包厢的用度也是连收两场戏的钱,凤翔社的店主一贯把办事主顾作为首要目标,是以接待一贯非常殷勤,固然偶然候也会有人嫌坐得太久身子困乏而半途出去转转,但提早离场这类事还是极少有的,这也是凤翔社人的高傲。
沈雁想了想,分开蟾桂阁,与胭脂道:“让葛荀去下头盯着,如果有魏国公府的人出去就跟着。”
这绢花跟华钧成送给她的毫无二致,恰是永泰宫里赐下来的,这绢花层层叠叠做功极其精美,戴在别人头上也许只是增色,但在魏国公夫人头上明显意义就分歧了,沈雁是死也不会健忘宿世韩稷是互助了楚王的!
她招手叮咛了跟从来的胭脂青黛几句,而后从另一边楼梯下楼洗了手。
沈雁承认他说的有事理,但对他这般视财帛如粪土却有些无语。
既然华钧成也不齿韩家的人,那真是太好了!
华钧成面色沉凝下来,半晌后道:“韩天佑不是甚么好人,我跟他们家不来往。”
他翘高了两腿架在面前桌子上,漫不经心肠剥着杏仁粒丢进嘴里,听着戏台上咿咿呀呀的曲儿声,闭目养神起来。
这笔帐当然是要算的,但现在却不能冒然行事,韩稷宿世里站在楚王这边,这世如无不测便还是会助他夺嫡,实际上说他算是仇敌的仇敌。既然这么着,计帐的同时便还得给他留点余地,不然的话把他想借机跟淑妃示好的这番心机给完整踩灭了,今后不是白白少把好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