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晋妃[第2页/共2页]

珍嫔同老太后的抵触，是因她的逆反而生的。

她的性子本又是不受束缚的，甚么叫恃宠而骄，在珍嫔身上倒是能看出个实足十。

老太后正在御花圃里头赏花，恰是寒冬，雪虽未下，霜却已经结了一层，老太后身边自有四格格和荣寿公主陪着，几人谈笑间口中已有白气腾腾。皇后便先见了礼。

听她如许说了，老太后便依着她，没好气地叫李莲英扶起皇后：“你且去罢。”

荣寿公主搀着老太后，道：“母亲晓得，皇后年青，珍嫔又受宠，凡是女子便都有怨妒之心，这本也无可厚非。只是母亲不要偏信一家之言，到头来搅得后宫不宁外头人只会说母亲的不好。”

老太后拍了拍荣寿公主的手：“哀家晓得。皇后不是个聪明人，你单瞧她方才的模样，便晓得她话里头总有些不尽不实。”

老太后瞧见皇后，便知她有事儿要说，不然凭着皇后的性子，是千万不敢近她身的。

皇后战战兢兢地起家，躬身退下。

老太后笑道：“哀家也晓得你存了这个心机。那便晋为珍妃罢。瑾嫔同珍嫔一道入宫，又是亲姐妹，一应晋了，也凑个双喜临门的好兆头。”

皇后便道：“侄女身为皇后，本不该拿后宫之事让老佛爷操心。只是老佛爷也晓得，臣妾在万岁爷那儿说不上话，便唯有求老佛爷想想体例。”

“臣妾...臣妾痴顽...”皇后垂着脑袋，颤声道。

如此的密切无间，在历朝历代都是头一遭，怕是连建国的顺治帝宠幸董鄂妃都难以比拟。

老太后携着荣寿公主在御花圃渐渐走着，垂垂感觉平心静气下来：“珍嫔那孩子活泼些，年纪又小，天子喜好也无可厚非。只是皇后的话，哀家也不能一点儿不听。天子宠嬖她虽好，如果珍嫔把持不住，做些特别的事儿出来，就是作孽了。”

正月月朔，天子依着端方请过安，却迟迟不肯起家，老太后便笑道：“天子这是做甚么？”

凭着皇后的木讷，这话老太后已能想到。便道：“你有事儿？”

老太后虽不听别人的话，可这荣寿公主的话她是最听的。旁人都在暗里里悄悄说，至公主活似老佛爷的妈。

她谨慎地刺探着老佛爷的神采，见她喜怒不辨，只是伸手采了一朵红梅。

老佛爷的目光落在皇后姿色平平的脸上，嘲笑一声：“哀家倒说皇后如何留不住天子，你同天子自幼一同长大的，本来就比珍嫔更亲厚，现在却反倒成了讨嫌的阿谁，现在看来，皇后竟是把心机都搁在这些个无聊事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