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呆瓜[第1页/共3页]
“你天然不知这是何曲目,”他故作阴沉,没个好脸:“因为此曲乃是吾家传的一本乐谱上所记录,数日前不幸丢失途中,想必被你捡去偷师自学。”
吴茱儿一把拽住了将近跌进水里的王婆子蹲下,抬头望着高大气度的船只,固然心中气恼,情知获咎不起,吞下了一口气,大声冲那船上道:“敢请船长人让一让,容我们通过,你们再泊岸可好?”
太史擎瞧见这一幕,皱起了眉毛。他几时说她偷东西了?明显是说她捡的。
太史擎恰是奇特她为何能用笛子吹奏出《太白洗剑歌》,以是诈一诈她,谁知她竟不知这曲子叫甚么,那她是如何将一首琴曲改用笛子吹出来的?更诡异的是,他竟然能从她的笛声中辩白出调子,的确匪夷所思。
――呜呜呜,小娘子您快闭嘴吧,少主他最记仇了!
“吴小娘,你别恼,我们也是为你好,你偷了人家的东西不还,但是要见官的。你就诚恳说吧,藏哪儿了啊?”
吴茱儿答不上来,面色发慌。她那里晓得这曲子叫甚么,不过是偶尔间听来的。
她只当人家是要泊岸,见他们的划子挡了路,以是不管不顾地撞上了。明显是对方理亏,她却不能活力,只怕船上有甚么大人物,争论起来反要亏损。
头顶传来一句探听,吴茱儿吃力地仰着脖子,就见一名男人长身立于船头,背着光看不清面庞,穿的是灰衣白衽,蜂腰束带,描述非常之苗条。又见他束发披肩,不拘末节,双臂叠于胸前似是抱着一柄长剑,看是个江湖人士,英勇少侠。
甲二和王婆子互瞅一眼,内心抱怨吴茱儿惹是生非,便趁她不重视,偷偷溜进船舱翻找她的箱笼去了,只要找着那本乐谱还给人家,不就结了。
甲二和王婆子起哄要她再吹一个,吴茱儿摇点头坐下来,她擦擦额头上的汗,心不足悸:这曲子真叫古怪,吹了几遍就跟打了一套拳似的,好生累人。
她虽一个脏字儿没骂,可她每一句话都像是一个巴掌掴在人脸上,太史擎的脸都黑成煤灰了,孺子蹲在他边上,乃至听到他拳头捏的嘎嘎响,打了个颤抖,心喊“我的娘”,从速往中间挪,离他远着点儿,恐怕他等下建议飙来,涉及到本身这个无辜的小孩子。
吴茱儿遭人冤枉,气急空中红耳赤,太史擎心知不能把人逼得太狠,因而故作让步,道:“吾不难堪你,只要你将乐谱偿还,就不计算你偷学之事。如若不然,只好请你去见官了。”
吴茱儿骂完,内心是痛快了,可见那人站着一动不动,看不见神采是羞是怒,她又有点儿惊骇,咽了口唾沫放动手,色厉内荏道:“你要见官就见官罢,我不怕。”
她在打量太史擎,太史擎也在打量她,只见一个穿戴水红衣梳着丫环头的小女人,鹅蛋脸,杏仁眼,长相倒是灵巧,可惜了一脸的红点子,不堪入目。嘶,等等,这张脸如何看起来有点儿眼熟呢?
“噗!”一向躲在中间偷听的孺子忍不住笑喷。天啦,被一个外人闻声那魔音穿耳,少主待会儿不会杀人灭口吧。
两人这番言语,落在旁人耳中,倒真像是吴茱儿的不是了。
吴茱儿认出这就是之前还在他们前头的那艘游船,船夫老伯吃紧忙撑篙往河岸靠去,试图遁藏,可那大船不依不挠地贴了过来,将他们挤到了河堤底下,堵死了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