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初入禁中[第2页/共4页]
周元笙站起家,回道,“臣女是元笙。”皇后伸手表示她坐,浅笑道,“坐罢,让我瞧瞧你的模样。”
周元笙道,“不巧的很,那阵子臣女刚生了一场病,外祖母怕路上颠簸便未带臣女前来。”
周元笙由内臣扶着,站稳之时略微举目向头顶处望了一望,但见浮云皑皑,碧空澄净,竟是如此好的气候。
默存是父亲的表字,周元笙听他问起,只得起家再福,道,“是,臣女周元笙拜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话音刚落,周元笙已抓起妆案上的一颗红豆掷在她眉心,笑嗔道,“你又满嘴胡说开了,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就晓得男人的爱好了?”掷罢到底不忍心,又回身替彩鸳按着微微泛红的肌肤,“她好她的,我不恋慕也不妒忌,更不想和她攀比,今后别再说这类话了。”
皇后“哦”了一声,轻叹道,“倒是可惜了。”周元笙不解她可惜甚么,天然也不便多问,余光瞥见段夫人纤纤十指皆已藏于袖中,倒也无从晓得是否还在颤栗了。
皇后叹了一叹,又道,“我常恨未能在母亲跟前好好尽孝,若能偿了这个心愿甘愿折寿十年,可上天又何尝肯遂人愿呢?”她淡淡一笑,俄然转顾周元笙,道,“这是元笙?一晃都这么大了。”
周元笙看那酥酪光彩如霜如雪,非常诱人,忽听得周仲莹低低惊呼一声,冲口道,“是酪儿,臣女正想吃这个,又苦于不晓得如何开口呢。”她面上微微一红,双颊上便如贴了两瓣桃花普通,粉嫩敬爱。
柔仪殿中漂泊着淡淡凤髓香,内里又和着幽幽建茶气味,极是好闻。周元笙垂首低眉跟在段夫人身后,行至阶壁前跪倒施礼,口称皇后千岁万安。
世人一时都笑起来,周仲莹有些不美意义,又急不成待地想去吃那酥酪,一双清丽妙目一会瞧瞧段夫人,一会又瞧瞧皇后,还是皇后了然笑道,“快吃罢,这东西凉了就有股子膻味,再不好吃的。”
宫人们奉上茶,便缓缓退了出去,皇后跟前只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宫装美人,想是她的亲信之人。只听她缓缓问道,“我闻得克日母切身材抱恙,嫂嫂在跟前奉侍了几日,这会儿看着已有些清减了,嫂嫂还要多保重身子才是。”
段夫人闻言,起家道,“圣驾至,臣妇等便先行辞职了。”皇后淡笑道,“那倒不必,平常嫂嫂也在我这里见过皇上,且皇上晓得我召了你们前来,既是一家子便没那么多忌讳,嫂嫂放心坐着就是。”
皇后点头道,“晓得了。”周元笙端起茶盏,以盏掩面之际偷眼去瞧皇后,见她面上安静如常,并无刚才听了太子那番话以后的高兴,当即悄悄一笑,复又放下茶盏。
段夫人忙站起来,道了一声是。皇后便笑起来,“嫂嫂还是这般客气,快坐下。”说着一面饮茶,饮罢又含笑道,“都是一家人,不必这么拘束。”
周元笙将嘴角的弧度保持得恰到好处,却听皇后笑着娓娓道,“当年我在闺中便识得昭阳,也算是手帕之交。她当时候最是调皮,偏又极会玩。我记得她有一整套香谱,倒是她本身尝试了各种调香之法记录下来的,里头写了然甚么样的味道该配甚么色彩衣裳,还要配着当日的表情……这也还罢了,偏她那会儿还未及笄就敢骑马,厥后竟连性子酷烈的伊犁马都能被她顺服。因公主不准她去秦淮河上泛舟,她干脆就让人在自家的花圃里建了一个画舫,每日邀了我们坐在舫中,白日喝茶听曲,晚间把酒对月,当真风趣的紧。可惜金陵的公主府邸好久未曾有人住过了,你年纪小,想必也没有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