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夙兴夜寐[第1页/共3页]
待叮咛的话语尽了,却话锋一转,只听他问道,“日前听太子太傅文先生提及,你学问不错?”
书案背面静坐的人很久无话,清隽的面庞藏匿在一团光影里,不辨情感。周元笙晓得他不会再有题目,欠身再福,退出了书房。
周元笙笑问道,“如许的事,交给丫头们做不也一样,何必要本身守着熬着,不难受么?”
周洵远微微一笑道,“燃藜,谐音即为让利,刘向得燃藜老者授《洪范五行》,后其子刘歆从其术,帮助王莽新政,所谓洪范五行,核心乃是朝代兴替休咎相依的趋避之术。皇上的意义便是削藩一事,须从长计议,眼下并非合适机会,不成操之过急,干脆临时让利于藩地。这是留了活话,本朝做不到之事,未见得东宫今后做不到。”
外书房灯火透明,门前侍立的丫头们一面偷眼打量周元笙,一面翻开帘子,欠身请她入内。
周元笙发笑起来,面前的男人有三女一子,却只要庶出的一个女儿秉承了他的边幅,当真是令人可惜。她于这般心机里突然获得一份称心,不免心下一惊,她还是怨他的,不知不觉间那痛恨早已深深切入骨肉当中。
待脚步声去的远了,周洵远方从沉默中回过神来,刚才那鲜艳面庞,窈窕身形,另有拜别后久久缭绕房中的苏合香气,都令他有恍若隔世之感。她们不是好久未见并不亲厚么,为何却又连熏香的爱好都那般类似。目光落在书案下的暗格处,手指动了几动,终是寂然一松,他起家整了整衣衫,迈步走了出去。
言尽于此,周洵远亦不再多说,父女二人相顾寂静一阵,周元笙便即辞职。临踏出门去,忽又听到一声低低的垂询,似梦话,又似另有等候,“你的母亲……迩来可好?”
周元笙含笑道,“这是女儿当日幼年浮滑之举,成先生原是外祖母特地请来教习几位表哥的,女儿久仰其名,歆羡不已才恳求了外祖母许我去旁听,一来二去倒也能了了些事理,脱了无知痴顽之心罢了。
周元笙道,“文大人谬赞了,女儿腹中独一点墨,不敢妄称学问二字。”周洵远点点头道,“你师畴前任礼部尚书成慎斋先生,他是文大人同年,相互有同门之谊,他的学问自是好的。看来公主很舍得种植你。”
周元笙点头道,“也不知本日如何了,倒是彩鸳那丫头睡得香,连我起家了都听不见。这么晚了,你也快些歇息去罢。”
周洵远听得身后清浅的呼吸声,缓缓转过身来,洁白舒朗的端倪一点点映入周元笙眼中,她俄然感觉这面孔有几分熟谙,似是在那里见过,略一思忖便想起来,本来恰是酷肖那庶出的二mm周仲萱。
漱玉点头道,“提及来,三女人也是善解人意,她说那水是她要收的,就不该假手旁人,何况丫头们辛苦一天也怪累的,何必再拿这些事烦她们,是以一应跟的人都不消,皆是本身亲力亲为。若提及善性,倒不是我当着女人面夸旁人,三女人可当真是菩萨心肠,满京师再找不出几个似她那般的了。”
周元笙笑了一声,点了点头。对这个素未会面的三mm竟是有了几分猎奇,想着那段夫人已是如菩萨低眉般和顺,不知她的女儿是像那菩萨身边的龙女普通,还是更有观音大士普度众生的慈悲描述。
周洵远沉吟道,“太子太傅递了辞呈,皇上业已准了。”段夫人道,“还是为前日太子建言,减少藩地兵力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