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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举国高低,车身全部儿由紫檀木雕成的估计也只此一家。更不消说其上顺着木质纹理以金丝为引、各色玉石为墨,绘着本朝大师阎世杰的竹林七贤饮宴图,再以明珠为日月星斗,莹莹生辉,即便是骄阳之下,还是隐现流彩。
当时太祖一句戏言,林家先人便竭尽所能,力求这幅饮宴图能惟妙惟肖、天衣无缝,七贤并图上百般景色便不能以常法制之,竟是拿上好的籽玉料碎裂成大小合适厚薄适宜的小片,由专门练习出的巧匠一片片黏贴而成,远了望之仿若阎世杰真迹自车顶倾下,覆了车身。
他们家敢荐给林家的工匠亦非等闲之辈,也不过就是给林家世代养着的能人打打动手,忍着肉痛裂玉罢了。
提及来,林崖这回所坐的马车之前补葺时还是何家帮手重金寻得能工巧匠,何二老爷也对此车来源之大、破钞之靡暗自咂舌过,谁知传言尚不能说尽此车的贵重,本日见到真容,何二老爷还是掩蔽不住眼中的冷傲。
林崖年未弱冠,头上只一根沉香木簪,只要对沉香木很有研讨之人才气从簪子的雕工式样上瞧出那是前朝大师无晏子的手笔,存世了了,非银钱能够预算。雪里红纱衫之价不必说,曾家这么些年统共得过两匹,都送进了都城王府,好给姑奶奶们撑门面。令人侧目者倒是林崖脖颈处朱红薄纱下暴露的些许绣暗纹雪色领口。观其纹理,清楚是曾二爷同他大哥一起,亲身护奉上京奉上的映泉缎,连贵重二字都不敷以描述其珍稀。
他不清楚林崖所坐马车装潢的玄机,只是感觉这车便是紫檀所造也太沉了些,拉车的马匹一眼看去就知是西域大宛的千里驹,多么神骏,竟被车坠的有点跑不动的意义。
何二老爷毕竟年纪大了,人又虚胖的短长,同两个年青人一样站了这大半晌早就有些撑不住,这会子见林家车队终究到了不由长舒一口气,加上何家原就比不得刘家曾家腰子硬,干脆就命小幺儿牵了他的马来,亲身迎了上去,引得曾二爷好生不安闲,不得已也打马跟了上去,只留刘大爷一个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处,另故意机吃点茶水。
曾二爷被林家成心显出来的繁华惊得目瞪口呆,比及视野落在林崖腰间,瞥见那块名列书尽古今名物的《采蓝集》的墨玉观音佩时,已经有力再去预算其时价多少,只是打马护在林崖车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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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着何二老爷都快跪到地被骗林家的家奴了,曾二爷有些瞧不起何家人,又碍着曾何两家几辈子的情分不好对长辈口出恶言,只能眯着眼望着林家车队,好随时上马施礼。
何家送到王府的姑奶奶都没了,暗里换个主子又算的了甚么?林老爷还捏着盐引呢,那但是何家的根底。
至于刘、曾、何三家,刘、曾两家心气儿还高招呢,很该再晾一晾,煞煞性子,才气不负三殿下所托。何家则算的上自家亲信,看重不在面皮上,他们也不会在乎微末虚礼。
甄家这几年觑着林如海心灰意冷闭门度日的空当把持江南,寿生等一干依傍林府威势的家生子看甄家那真是百般不扎眼,当即义愤填膺起来:“这甄家忒欺负人,一个婢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