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2页/共3页]

秦氏一心为着儿子，恐怕他落了人后，闻声这是先生叮咛的课业，想了一想道：“后门那边倒住了一些没职司的婆子，珩儿看可不成用？一则家贫，许以厚利，她们也没甚么不肯的。二则也给这些婆子找些差使做，免得他们白闲着，无事倒要嚼舌根，闹得家里不清净。”另有一样好处，在主子跟前得了重用，一则家人也连带着鸡犬升天，可谋些旁的好处，一则在一干捧高踩低的同事面前，也可扬眉吐气。

林珩点头：“未曾提及。虽说比往年回城里的月份早了一些，但常例每年夏季先生都是回内城消寒。”又隐晦点了一句：“庄子上每天狗都叫得短长，先恐怕是嫌不得清净。”林海如有所思，现在在郊野住怕是不平稳，天子脚下，竟至如此地步，真叫人可怖。林珩未雨绸缪道：“父亲，我想着，是不是让府中家将抓紧练习？”

林海这才揠旗息鼓，方才夸大其词，不过是逗逗儿子，博母亲一乐。他便是真拆了意园也无妨。侧耳听林珩说道：“父亲是知情的，上年先生便开端传授我们兵法，现在也学了一肚皮兵法在肚皮内了。但先生唯恐我们纸上谈兵，自骄骄傲，倒自误了，又想起孙武后代将的故事，故意叫我们师法先贤。命我们各择三十健妇为一队，操演练习、传授技艺。各施所学，俟一月再对阵厮杀，实验成败，评定凹凸，以观不敷。”林海犹疑地看了林珩一眼，直言道：“你们先生没这么促狭，必然是你的活动。”

林海本就坐在边上听着，鼻子哼气道：“前儿闹着要把意园拆掉一半，建个演武场的是谁？这还不但调皮，越发作践人脚财帛了。”林珩更是讪讪赔笑：“这不是因着本来的场子小，跑不得马，孩儿才深思着要扩一扩。那里敢拆了意园？一粒石头也未曾动得。”林母在中间听他父子二人逗趣，笑个不住，转头对林海道说道：“你别混吓他。好孩子，到底有甚么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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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母天然是无不成的，满口承诺了：“去住几日倒也无妨,只是哪些人跟着出门？奶娘天然是要去的，大姐儿目今正在学端方,倒不好松弛。依我说，不如也挑两个教引嬷嬷跟着去？”一则，黛玉现在才开端学端方，很多端方还不大通,嬷嬷们跟着，是为了好提点，以免出错。二则嬷嬷是长辈赐赉黛玉的，很有几分面子，去了贾家，贾家也要看在林母侯夫人的诰命上尊敬一二，情急时还可代为拿主张。三则，嬷嬷们老成，恰是长辈们的耳目，好备查询。

林母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又唤榴云、碧水来给新主子叩首，这两个丫头还是当时芍云、碧溪去了林珩那边，林母厥后汲引上来的一等丫头。黛玉看在她们是长辈所赐的面子上，不敢受了她们全礼，客气道：“今后有劳姐姐照顾。”林母看了点点头，赞黛玉更加懂礼了。黛玉只羞红了脸，抿着嘴笑。

林珩含蓄一笑，知子莫若父啊，答复道：“这是儿子的一点小想头。放翁有句诗说得好，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习兵法亦如是。”林海心胸大慰，鼓掌笑道：“你有此悟性，也算长进了。”林母见林海夸奖林珩，也欢乐笑道：“我当是甚么难事？这有何难？家里的仆妇多得使不完，拨几个给你练习也不当甚么？你尽管叫你娘拿了花名册去点人。”林珩笑道：“家里的仆妇原都有职司，倘或因着我调走了，老太太、太太令人倒不顺手了。何况这三十人是要按虎帐的端方来练习，未免严苛辛苦，倒不好叫她们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