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林珩梦回旧京都[第3页/共4页]

“如果教你娶了秦女人，你是肯不肯？”“母亲，这从何提及？”林海莫非，“这秦大人也是堂堂正五品的朝廷命官，如何肯将女儿送人做妾？”“做妾天然是不肯的，如果与你做个嫡妻，你一正三品官员前去求娶他的女儿，他天然是肯的。”林海大惊：“母亲，莫非你要教我出妻？这、这、这不成。”“谁个叫你出妻？”林母嗔道。“儿啊，你可记得，你上头另有一个嫡远亲的兄长？”“儿子自是记得。兄长三岁夭亡，常常父母亲提起此事，老是肉痛难当。”“你兄长一人孤零零在地下，倘若我去以后，谁还会记得与他祭奠？儿啊，手心手背都是肉，娘如何舍得看你兄长苦楚啊！”林母垂泪不止。

这婆子指桑骂槐了一通，把胸中闷气全消以后，又来劝这太太：“我的好女人，你现才出了小月，哪能经得起这么哭，岂不坏了身子？可快收了眼泪！”“妈妈，妈妈，我好苦啊！我好苦啊！”这哀痛之人哪是轻易劝得住的，这太太此时更是泪涌如泉。她回身扑进这婆子怀中，痛快地哭了出来。

只除了一人闷闷不乐，那便是如海嫡妻贾氏。这贾氏，目睹着林家嫡宗子的出世，如何不又羡又妒？及至她流掉了一个哥儿，这羡妒就成了痛恨，下了狠心要将这哥儿撤除。这哥儿不过是冲弱一个，尚且天真，如何有自保之力？在重重算计下，竟魂归离恨天。而爱国志士反动义士林珩却刚巧在此时占了这个躯壳，倒成了一极新的林家嫡宗子。欲知史婆子贾夫人到底使了甚手腕，且听下回分化。

“儿啊，此次若非秦女人，你我母子二人只恐得在鬼域相见。”林母拭泪道。“是孩儿不孝，思虑不周，请娘亲惩罚。”林海跪下，膝行至林母榻前。

都城中，已是三月末。园中桃花式微，地上残红泥泞，枝上只余残蕊，另有青涩小桃结于其上。树下有一美人，正怔怔望着青桃落泪。她身后肃立着一群低眉扎眼的丫环，这些丫环穿戴素净，个个眉宇间都透漏着几缕愁思。

“你父祖只需问我一句：‘为何林家至今尚且无后？’母亲生害臊也得羞死！我实在不甘哪，我尚未见我孙儿一面，叫我如何甘心离世？”林母扶着林海的手，哀啼出声。“此皆孩儿不孝，与母亲何干？”林海又重重地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

“妈妈，我的哥儿没了。我盼星星盼玉轮，盼了十几年，才盼来的一个这么金贵的哥儿，就这么流掉了。他才六个月啊……”婆子抚着她的背，哽咽道：“我的好女人，妈妈晓得你吃了这很多的痛苦。且别哭了，妈妈会助你的。定要叫那贱种也魂归西天。”“妈妈，这，如果老爷晓得了……”这美人脸上有几分凄惶和踌躇。

你道这是那个府上，竟有这恶仆暗害仆人？且听我说来，这是前科探花林如海大人府上，这林如海姓林名海，字如海，当今做着兰台寺大夫如许的官。既是御史大人府上，应家风清正，如何有这等藏污纳垢之事？这须得从林大人的嫡妻贾氏提及。这贾氏也是出身钟鸣鼎食之家，一门两国公，多么光荣显赫！她的父亲荣国公，娶的是金陵世家史侯家的蜜斯，这史夫人手腕但是了得。她与荣国公二人，统共只要两个儿子，俱是嫡出的，连个庶女也无，可见这史夫人把握内宅是多么的严苛。这贾氏自小耳濡目染，未免没有近墨者黑之嫌。更别提她的奶嬷史婆子，她但是史夫人的陪嫁，不知替史夫人做下了多少肮脏事，手腕可高超着呢？现在这主仆二人发狠要治死府中独一的嫡子林珩，不幸这林珩小儿才满三周岁，如何能经得起这百般手腕的搓磨？各位看官又要发问，这贾氏既然是林海的嫡妻，为何关键死这府中独一的嫡子？这须得从五年前林老夫人罹难呈祥的事情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