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屋里人[第1页/共3页]
贾母当时内心堵着口气, 也故意等着瞧贾赦能给贾琏找个甚么样的岳家, 看看是不是有本领让贾琏找个金枝玉叶返来光宗耀祖,却千万没想到竟然又等来了何家人。
贾母却还是笑眯眯的,只当没瞧见贾琏丢脸的神采,让人把打扮一新的虎魄带了上来,慈爱说道:“我屋里这几个丫头,论边幅虎魄这丫头便是个尖儿,针线上也特长,你且带归去,让她做个屋里人,今后也有人知冷知热,我也能放心些。”
贾赦一听这事儿也没个好气,扭头就恶狠狠瞪了贾琏一眼。大家都觉着是他这个做老子的担搁了儿子,那里明白是这孽障翅膀硬了心也野了,全不将他放在眼里,回过甚来反倒要他帮着操心讳饰。
一眼瞧见迎春今儿才第一回梳的堕马髻上斜插着一只雕工精美的金簪,簪头上镶嵌的鸽血红足有拇指指盖大小,贾母内心也就有了数,面上笑意愈发慈爱,主动问道:“你也累了一日,有甚么话不能明儿再说?细心累坏了身子骨,倒叫人悬心。”
以贾琏的年纪至今没有立室,确切能够算是贾赦与邢夫报酬人父母的渎职。
贾母担忧贾赦荒唐惯了,为了点子银钱卖了宗子的婚事,还特地命人传了贾赦来问话,不想贾赦一摇三晃的来了,态度却非常不耐烦,只说没有的事,让她们不必多虑,却一个字儿都不肯多说,惹得贾母平空又多生了场气,喝令他滚了出去。
贾母听了直摆手,干脆截了贾琏的话头,驳道:“胡说,你小人家家不晓得轻重,他们做人老子娘的就该管束着的。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他们如果纵着你率性妄为,那就该怨他们两个。我老了,也不能超出他们做你的主,却也不能眼瞅着你这个年纪还没个屋里人。”
何家家道殷实,聘季子媳妇给的信物天然也不会寒酸,乃是一块通体毫无瑕疵的碧绿玉佩,水头好的如同一泓碧水,映着光晃得贾母眯了眯眼。
当初议亲时她们都探听清楚了,何守备膝下统共一个嫡出女儿。那位何女人香消玉殒,莫非何家瞧着贾琏现在出息了,想从旁支里挑个女人嫁过来充数?以贾琏的出身、眼下的官职,守备家的嫡女勉强还可配的,旁支的女人便是有再多陪嫁,那也是不相配的。
挨了贾赦一记眼刀,贾琏心下讪讪,不由就上前一步,接过了贾母的话:“老祖宗这便是错怪了老爷太太。老爷太太一片慈心,这几年也为琏儿的婚事费了很多心血,何如缘分未到,总有如许那样不快意之处,才担搁了。提及来,还是我本身的错误多些。”
贾琏跟在贾赦背面,见他老子这会儿连老太太的面子也不给,内心也是无法。该硬气的时候做了缩头乌龟,这类无关紧急的事儿上倒非要争口气,端的儿叫人无话可说。
贾母高坐上首,天然将邢王二夫人的眉眼官司尽收眼底,心中嗤笑二人老迈年纪还是只会为些鸡零狗碎的事儿争锋,也懒怠费口舌管束束缚,而是又把话儿引回到了贾琏身上:“今儿老迈和老迈媳妇都在,有些话我也讨人嫌的老婆子少不得再多说一句。下头兰哥儿都发蒙了,二丫头这个做mm的也有了去处,琏儿在兄弟姊妹里是个最可儿疼的,如何落在你们手上反倒没了下落?你们在他的婚事上,也莫要拿乔,总要让孩子有个知冷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