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皇商夏家[第1页/共5页]
想她自小就生的得人意,又得亡父薛老爷延请名师教诲,琴棋书画乃至外头的世事情面无一不精,幼时就晓得家里对她希冀极高,内心也自有一股子志气,盼着能仰仗一身才貌青云直上、襄扶家属。可薛老爷一朝阖然离世,薛蟠纨绔不能支应家业,他们一家被逼求亲靠友,她才晓得了家世之别,更明白了世情艰险。
薛宝钗早就从今儿陪着薛王氏出门的婆子丫头处晓得了事情颠末,却不好明着说甚么。她倒不是困于闺阁女孩儿的身份不敢逾矩,本来母女间暗里说话就没那么多顾忌,她委实是不晓得该说些甚么。
百般心机纠在一处,一贯慎重老道的薛宝钗也有些拿不定主张,只得假装不知情的模样,转而从匣子里取出一封方才收到的手札,与薛王氏说些旁的家事。
薛蟠还躺在榻上养伤,夏家请的媒人就上了门,狠夸了薛宝钗一番后,便话里话外都是夏家的富玉面子,还提及了宫里的恩赏。
幸亏两个媒婆都得了夏恒的叮嘱,并没有以势压人,只说昂首嫁女、低头娶妇,做母亲的舍不得女儿也是人之常情,她们五今后再来拜访。
王夫人养尊处优久了,即便前些年失了势,可邢夫人被拘在东院,迎春探春从未曾劈面驳她的脸面,贾琏更是长年不着家,她也少有如许劈面跟人比嘴上工夫的时候。是以薛王氏成心不给句准话,她便是内心焦心愤怒,却也总带不回话来,只能听任薛王氏滑不留手的说了半晌的话,还借着家里有事脱身走了。
话说到这儿, 都是高门大族教养出来的女人, 做了多少年的当家主母,当真是没有再不晓得事理了,薛王氏天然也不能再装傻,可她却也并未如王夫人猜想的那般接话,而是非常诚心的提及了薛蟠,好生与王夫人话了一回为爱子择妻的心伤,听得王夫人脸上都有点儿挂不住。
奉养上皇的戴权戴总管已经因为奉侍不周下了鬼域,这宫里再没谁能在夏守忠跟前称一声总管大寺人,能够说恰是夏守忠最志对劲满之时。传闻是他清算过的金陵薛家,夏守忠也不觉得意,只为侄儿终究肯续娶而畅怀,直接就应了下来,还特地求了杨垣的犒赏,为夏恒添些面子。
可真让薛宝钗应下与贾宝玉的婚事,她内心又格外不甘。自她到的京中,与贾家的这些侯门闺秀日日相对,迎春探春论才貌皆不如她,史湘云更事事奉她为先,便是最受人推许的林家黛玉,也不过与她伯仲之间。她既没有不如人之处,缘何境遇竟天差地别?
薛王氏先还想拿银子贿赂府尹,不想对方底子不见薛家的管事,还是抬出荣国府贾家的名头才得了准话,道是薛蟠此次获咎狠了皇商夏家的老爷,还请他们自个儿归去想体例通融一二。
薛宝钗身为闺阁女儿,自不能去那等处所抛头露面,不过她惦记兄长,也由婆子丫头并数名壮仆陪着到城外相迎,终究一家团聚。
王夫人当薛王氏是拿乔,却不知薛王氏内心是真的打起了退堂鼓。
可王夫人现在成心与薛家攀亲,她与薛王氏又是远亲的姐妹,总不好当着面埋汰外甥,也只能撑着面皮拥戴两句,转而夸起了薛宝钗来,道是从她在王家做女人时算起,到现在她也是做祖母的年纪,见过听过那很多大师蜜斯,连这府里的几个丫头在内,统不如宝丫头得民气,“生得拔尖儿于宝丫头还在其次,可贵的是行动间的端庄大气、娴雅和顺,又晓得事理,能催促夫婿长进”。即便薛王氏再三自谦,王夫人还是诚心的说如果哪家能得宝丫头如许的媳妇,真是一辈子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