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十四回下[第1页/共3页]
作者有话要说: 咕噜噜,因而这一回顾文凌演说文昭公府终究结束!撒花~~~~
这厢舅甥叙谈正密,全不觉屋外辰光飞逝,日头西垂。一时有范氏打发了管事仆妇上来问晚餐,两人这才蓦地惊醒,倒是相视而笑。顾冲便叫谢楷留在正房,同他佳耦一起用饭。饭毕,又吃茶闲坐,小叙几句。谢楷在旁度他佳耦二人神情,便借口告别。范氏又再三叮咛了跟从他的人,叫千万好生服侍,这才让他回东廊下住房里去了。
顾冲答说:“其他几房么,二房老爷章霂章仲涵,娶的是都城世勋陈侯家的女儿,生了两个儿子,长的叫章魁,少的叫章斗,也都有举人功名。章霂脾气最是懒惰疏旷,不爱为琐事操心,故此章魁成年后,房里就多是他在主事。再说这章府的三房,实在并非三房,倒是一名蜜斯。只因她出世时有高人批过命数,说必然要照男儿教养才得存活,便与兄弟排名,直到行笄礼时方重新换过。传闻也是一名诗书笔墨上极通的才女,十七岁时嫁与姑苏林侯家独子,当年十里红妆,竟比大姑奶奶出阁还要夸耀显赫。不想不上7、八年,朝廷上黄、林两家就为储君帝嗣反目争锋。到西鹤墅案发,更闹到不死不休的结局。亏是章家这边死力调停,说动朝中元老,乃至有说还累到荣公亲笔上书的,才有黄家的免死放逐。而这边林家也是损筋动骨,伤了元气,更伤了亲戚情分。那二姑奶奶为姐妹悲伤,不到三十岁就郁郁而亡,林姑老爷也只熬到四十来岁——真真是造化难测,不幸、可悲、可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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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顾冲佳耦两个自转回正房,换了衣服,又打发了服侍的丫环仆妇们一齐出屋。顾冲就在榻上坐着,呆呆的入迷。范氏在中间看了半晌,见他始终不动,这才挨上榻来,靠近了说话。
顾冲闻言,不由地笑一笑,道:“这桩婚事,确是天作之合。特别可贵的是荣公同吴氏夫人年纪差了差未几快二十岁,伉俪却甚相合;所生下的三男三女,也皆是不凡的。要说这章家家风,一心向学:不管男女,都是三岁开蒙,五岁始学诗、书;便是女子,七八年工夫用到,作出的诗文也很可一观。就这吴太夫人所出的大姑奶奶,当年也不过十2、三岁的年纪,赛诗会上十二首和陶诗一出,龙城书院满座哑然,只道‘章氏女子尚如此,男人又谁能敌’。后嫁到金陵黄氏,与黄无溪的重孙、黄芥黄绍圃为妻。那黄绍圃的申明,我想也用不着我多提:百年来最年青的礼部侍郎,又是睿太子的西席侍讲。当年西鹤墅案发,君王大怒,旁人颤栗不敢开口,却只要他能为睿太子仗义执言,尽忠守节,虽死不避。待被判放逐西北,在本地又能经心用事,劝助农桑,多起医馆义塾。章家大姑奶奶与他同心同体,伉俪两个一起熬过那十年艰苦,背面终蒙朝廷召回,也算是苦尽甘来——不但黄绍圃官复原职,他那宗子黄幸自二十五岁落第入朝,步步升迁,现在还不到知天命的年纪,就已经是一部的尚书,真可谓青出于蓝了。”
顾冲说到西鹤墅案,原也正黯然。俄然听到谢楷此问,倒是把那些悲愁愁闷给挥去。一时抖擞了精力,答道:“你问这个,天然是有的。提及来也大大驰名,就是现在的扬州巡盐御史,前科探花林如海了。也是少年高第,入翰林,出学士,一向做到盐政这般第一等要紧的位置,当真是帝王股肱、天子信臣。”说话间,脸上不自发就暴露几分羡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