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第1页/共3页]
薛蜨知其母本无多少见地,定是还未息了心机,也不去管他,只一起往妹子院中来。宝钗正在屋中同丫环金莺儿描花腔子,见薛蜨来了,忙起家让座,又命丫环倒茶来。薛蜨见莺儿奉上茶来,便道:“你且出去,我同女人说话。”莺儿知他兄妹两个有话要说,便放了茶盘,福了一福便掩门出去了。
薛蜨便将其母所说之事同他妹子讲了,道:“若你真有此志,我也不拦你。只是切不成为那劳什子灿烂门楣委曲了本身,我们家原不消如许,别人如此与我们何干?本身过好日子才是端庄。”宝钗平日便同他一气,深觉得然道:“哥哥说得是。我原无此意,母亲年纪大了,有些话很不必放在心上。只是母亲驰念姨母同娘舅,也是人之常情,不如竟往都城走一趟,哥哥也好入部销算陈帐,另清算下京中财产。”薛蜨笑道:“恰是这话。我知你早想京中去顽,说母亲思念姨娘舅舅不过借口。既然如此,我们过几日便解缆。”宝钗脸一红,方要啐他,只见薛蜨已起家出去了。
本来这夫人当日恰是甄家娘子身边的大丫环,名唤娇杏的是也。雨村当日同他原有回顾之缘,方到任时又于街上巧遇,故寻至他家,方知甄家式微,士隐同女儿皆不见踪迹,倒伤感慨息了一回,又遣人送了好些礼品,求了这娇杏回家作妾,日前又扶作了正室夫人。现在请了甄娘子过来,母女相认,两下里捧首痛哭,连雨村看着也甚伤惨,既知这丫头来源,便是他当日仇人之女,又成心显本身秉公直断,令人将那拐子痛打五十板子,街头枷号三日,又投进大牢拷问他昔日拐卖人家后代之事,一桩桩翻将出来,判了他一个斩罪,谁知那拐子未到秋后,便死在狱中,此为后话。
现在诸事已明,雨村便着甄氏将英莲领回家中,娇杏亲为主婚,就嫁于那冯渊公子做了正头妻室。那冯渊自幼父母早亡,又无兄弟,只他一小我守着些薄产过日子,长到十七八岁上,酷好男风,最厌女子。这也是宿世冤孽,可巧遇见这拐子卖英莲,他便一眼看上了,发誓再不交结男人,也不另娶第二个了,本道买他来做妾,谁知竟是端庄人家蜜斯,又有府台夫人亲为做媒,更是意想不到之喜。那薛家公子道此二人姻缘天成,不唯分歧他掠取,倒把那英莲的身价银子与了他做贺礼,带了寡母同妹子,一径往都城去了。
【注:古时确切有部分朝代规定贩子之子不能科考,但并不是统统朝代都如许。这里为行文需求,没有选用这个规定,特释疑。】
远因今上崇诗尚礼,搜寻才气,除聘选妃嫔外,凡官吏名家之女,皆亲名达部,以备选为公主郡主退学陪侍,充为秀士赞善之职。其母便同薛蜨商讨道:“你mm现在也大了,不如命他京中待选去,也好灿烂门楣。你再争气些,我们家今后便似那鲜花招锦普通,岂不是好?”薛蜨闻听此言,便知此中原因。他母亲有个远亲的姐姐,便是荣国府二太太,二人从小不差甚么,现在却似压了他家一头,王氏心中不忿,因出此言。只是不肯苟同,便道:“母亲这话说得差了。阿谁好人家要靠女儿去挣个前程来?我们自有财产,何必苦了mm?纵使有这个才气,也不必受这个罪。进京去望亲戚也罢了,这等话再也休提。”王氏素知此子有主张,也分歧他辩论,只是究竟未曾撤销这个动机,道:“便不教你mm待选,也该去望你娘舅合姨母。我们姊妹多年未见,实在驰念得紧,你若不去,我同你妹子自去。”薛蜨笑道:“我何尝说不去来。既然母亲如此说了,我将这边之事托付了,我们择日出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