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她为心腹你为家贼[第1页/共3页]

芳官毫不客气，捻起一个就往嘴里放，本来内里夹着果酱，甜腻软滑，芳官当即笑道：“这是哪家的糕？妈妈得闲，也替我捎一匣子来？”

美莲忙道：“千户的人已经把那婆子的来源探听的清清楚楚，家中无儿无女，当年是欧阳老太太的陪嫁，厥后被主子指给了外院的小厮，可惜是个短折鬼，结婚没两年，那小厮就没了，欧阳老太太瞧她不幸，便仍旧接回府里，做了管事嬷嬷。南边来的人回动静说，这婆子甚得欧阳老太太信赖，大事小情都与她筹议才气做主。为了这事儿，欧阳家老太爷有些微词，十几年前更因为那婆子出个暴虐的主张，弄死了欧阳老太爷宠嬖的小妾，欧阳老太爷要杀那婆子偿命，最后还是欧阳老太太保下了她。”

美樱比美莲更沉稳，心机也更细致，她听了女人这话，忙留意往门缝里看，公然看出了几分蹊跷：“女人常说，江山易改，赋性难移，秋月毫不会是几日的工夫练就了一张嘴皮子。”

福哥儿躺在床上，酣梦中的小肉圆儿情不自禁的哼了哼，鼻子倒是活络的很。

且说芳官被美樱推出屋子，内心脸上都是好大的不欢畅，那些小丫环们没她嘴巴短长，等闲也不敢惹芳官，都远远的避了出去。

岫烟决然点头：“不对，你们细想想，母亲说过，秋月是诚恳巴交的那种丫头，可你们现在再看，牙尖嘴利，和秋萍激辩，涓滴不落下风。”

美莲、美樱二人站在窗前，看着花桌前的女人一言不发的读着信笺，大气也不敢出。宋千户走的时候仓猝，却不忘给女人留下了几个得力之人，这些人现在化作了平常的仆人，就在后花圃的门子除当差，常日里总不往前面院子里来，不但那些当差的仆人不晓得，就连老爷、太太也涓滴未有所闻。

两个奶娘早出去照顾福哥儿，岫烟在门前又特特叮嘱了几句，这才往前面下人住的园子来。

芳官笑不成仰：“我能有甚么要紧的事儿，倒是女人叫我照看福哥儿，以是才不得闲。”

“有人爱才，有人好色，有人重名，大家都有缺点，只是我们一时候寻不到罢了。欧阳老太太这个陪房看似毫无缺点，无儿无女，对主子忠心耿耿，可你们别忘了，这婆子获咎的是老太爷，必然是日夜悬心活着。如果欧阳老太太两腿一蹬的去了，那婆子只能是砧板上的鱼肉，任由欧阳家老太爷宰割。我这会儿承诺她一条活路，她一定不会动心。”

岫烟要了大红羽纱的大氅，戴着避雪的观音兜，两臂插在一幅雪狐狸毛做成的护手里。美莲和美樱同一个打扮，都是青色避雪的衣裳，脚上穿戴木屐，各撑一柄月满西楼的纸伞，紧跟着邢岫烟的法度就出了正房。

......

芳官一面点头，一面留意灶上的人，却不见本身要寻的阿谁。

岫烟和美莲、美樱等站在门口，透过裂缝往里打量，那俩丫头一人兼并了一只大木箱子，身上卷着棉被，披头披发，两眼熬的黢黑，神采早不复水灵灵的劲儿，只余下蜡黄和酱紫色。

岫烟微微一笑：“入为亲信，出作股肱。既然是第一对劲之人，必然有难以言表的交谊在此中。欧阳老太太为这个婆子获咎了丈夫，不晓得......那婆子肯不肯为我们获咎欧阳老太太？”

岫烟望向远处，无法的一声哀叹：“原就是我等候的过分，罢了罢了，人各有志向，她既然为求繁华舍了主仆之情，此后接招的时候，就别怪我不讲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