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2页/共5页]

他俄然出声，他们俩都茫然看过来，他抹了把脸讪讪发笑，指指空杯道：“那是古法炮制的牛黄，时候长了面上会固结出一层光来，看着像金屑。”觉得会是石破天惊的结果，谁知他们脸上神情都没有窜改，他有点焦急，“不明白？十二嫂喝的不是金屑酒，是牛黄酒……虽说那酒是治惊痫的，不过凡人喝一杯没甚么毛病。”

她端住他的脸，替他拭泪，喃喃说对不起，“我脑筋笨，想不出别的好体例来救你。你不要怪我，我这辈子向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高傲，我终究有效了一回，就是死也死得其所了。只是弦儿，你要经心看顾他。我甚么都没留下，只要这个儿子。你替他再找个妈，不要奉告他亲妈是谁，别让他从小就晓得愁滋味。”

他被逼到的牛皮围子边上，躲在圈椅后说：“是十二哥写的，那是他写给喀尔喀首级，命其协同作战的信，你看不懂，恰好拿来一用……别、别……亲哥，你别生机，听我说。”

但是不能再要求更多了，她红着眼眶说：“我都听你的。弦儿是太小了，让他驰驱几千里，怕他受不住。我到哪儿都不要紧，只要和你在一起。至于我徒弟和师哥，烦请十三爷替我看顾些。另有海兰，我内心也不落忍……我常想分开都城，可现在真的不再归去，又感觉好些东西落下了。”

她低头含笑，轻声说：“我们儿子都落地了，还没拜堂结婚，其他俗仪都免了吧，今儿喝个交杯酒，算我已经嫁给你了。”

“十二哥别慌。”他朝定宜看了眼，“我终归念在兄弟一场，如何忍心看动手足去死？明天十二嫂来找我，求我一件事。金屑不赏第二杯你是晓得的，换言之总要有小我死在上头。十二嫂是个好女人，她甘愿代替你，回京后我也好有说辞。皇上不能再赐死你，最多圈禁，令宗人府彻查。宗人府在我手上，这点十二哥不必忧心……”

关兆京应个是，捧着衣裳走了。隔了一段间隔转头看，十三爷带着个戈什哈过来，他们福晋撂下她那画儿，起家迎了上去。

弘巽可不傻，果断说不畴昔，“没错儿，从十二嫂离京我就跟着她了，要不戈壁滩上她能逃过狼口？能那么等闲混进我营里？我但是一起护送她到你身边，你还得谢我……要怪怪你们先前闹的那出，捅到阿玛跟前了。阿玛说这女人来路不正，是冲着老十贰心善，操纵他给温家昭雪，不是真敬爱他。二哥说不是，他早被皇后枕头风吹顺了，就替十二嫂说好话。阿玛不信，爷俩杠起来了，最后说如何办呢，就设个局，让人往里头钻……”弘策拿本书砸畴昔，砸中了他的脑袋，他哎哟一声，捂着脑门说，“孩子！弦儿！那是沙桐泄的密！他见天儿盯着山老胡同，这回没上漠北来，在温家大院看孩子呢！另有老七，他也有一份！你们不能怨我一小我，我憋得比谁都辛苦。这下子好了，事儿畴昔了，我写信回京，十二嫂甘心替死，皇阿玛也没话说了。那甚么……我总得尝尝，我也不放心呐。十二嫂，获咎之处您包涵，我也狐疑过您，您干得好，您比男人还仗义呢，我服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