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第2页/共4页]

栖迟觉得伏廷就在内里，想起家，却真的觉出那梅汁的后劲来，抬手揉了揉额角，又坐回案后。

崔明度另一只手来扶她，被她推开：“河洛侯自重。”

谁都看得出来这是他不放心李砚安危，想以这个来由将李砚带出长安。

风刮过脸上，越来越有寒刃割过的麻痹感，他掖了掖衣领，收回了思路，往火线看：“进北地了。”

但失礼，也只这一次了。

往外走去时，颠末他身边，对方忽而伸手扯住了她的衣袖。

栖迟不太舒畅，眉头没松开过，拉扯着本身的衣袖，试图往前走：“我过得很好，一向很好，我嫁了这世上最好的男人，这一辈子都会很好，用不着你再过问。”

李砚掉队一步，正被大队人马护送着，走在返回北地的路上。

栖迟看了一眼即将入城的步队，踩蹬上了马。

驱逐的人已安排好，她只要晓得李砚安然无恙便放心了。

伏廷被这句话莫名地勾出了情感，撞入房中，背一靠上门，头就低了下去，寻到了她的唇。

他抬开端，朝床榻那边看了一眼。

伏廷自瀚海府接了栖迟后，就赶往与中原交界的丰平城来等待李砚。

“嗯。”伏廷拜别前就已经将能做的都做了，乃至连对那些窜逃的单于都护府人马，都派人去帮手追捕了返来，对此他倒是不担忧。

步队当中领头的就是李砚，锦袍加身，似有所感，俄然就仰着头朝城头上看了过来。

伏廷没否定：“越快越好。”

李砚不知这是磨练还是诘责，垂着头，一幅恭谨灵巧的模样：“回陛下，我自幼长在光王府，从小就晓得将来要担当光王爵，规复王府荣光，这是我心中所想，确切一向惦记取光王爵。但我从未惦记过帝位，因为这从不是我该惦记的东西，是故现在无所想。”

伏廷没说甚么，推测崔明度也该有分寸，不管他曾经如何想的，到了现在都该醒了。

丹书铁券向来是只赐给功臣的天恩，能够免死。

栖迟听了无言，心说她们如何晓得此中盘曲。

说着理了理鬓发，出了屋门。

伏廷点头，没有多说，牵了马，表示她上去。

当初忍耐是不想给姑姑添费事，现在又何尝不是忍耐。但是忍耐着并不代表健忘了，只不过是因为没到时候。

崔明度扯着她袖口，想将话说完，“这是最后一次。”他胸中满腔言语，都已压抑难言：“已至这一步，我而后再不会多问郡主过得如何了。”

厅中竟也备了酒菜，早已坐满了大大小小官员的家眷，一见来人，只不过一道衣香云鬓的身影，便忙不迭起家下拜，高呼：“拜见郡主。”

那一日，他们不过在殿中待了三刻不到的工夫。

栖迟走到伏廷身边，看了看他的脸：“你是不是要去边疆了？”

此后很难再有交集，他们都各有各的路要走了。

来的是崔明度，他的手指一动，似感觉不当，已有要放开的意义，却又倏然抓紧，抬起眼来看着她，说不出来甚么神情，也猜不透他想要说甚么。

……

伏廷低头在她耳边，气味渐沉：“只喝这个你也能醉？”

安北都护府的人马也全数退出宫外，如同从未呈现过。

伏廷也早一步等在厅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