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3页/共3页]

周青青点头苦笑，低声回他：“能如何？你都听到了？”

许氏终究像是从怔忡中回神，一把抱住女儿，嚎啕大哭起来：“冉冉啊，你的命如何这么苦？”

聂劲沉默半晌，道：“实在西京虽远，但繁华程度不比金陵差，在那边糊口，也不见得不比这边温馨。只是冉冉那性子，阔别故乡，没有亲人在身边，恐怕是个大题目。”

周青青用力将筷子磕在红木桌面上：“周珣，你这是说的甚么话？这些年读的忠孝礼节都去了那里？皇上纵有万般不好，他也是一国之君。别忘了，我们也都还姓周，是皇室宗亲。父亲活着时，是万人敬佩的大豪杰，我们为了一场和亲，就举家逃脱，对得起地府下的父亲吗？”

昏睡多时的周冉冉，终究缓缓展开眼睛，一双乌沉沉的眸子，看向上方的人，怔了少量，俄然凑过来抱住周青青的腰，失声大哭：“大姐，我不想和亲，西秦那么远，我今后还如何见你们？我传闻阿谁秦祯，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我嫁给他另有活路么？”

许氏脚下颤抖，跌跌撞撞走不稳路，口中喃喃念着，似是神智不清的模样。周青青拉着她走入门内。

周青青微微蹙眉，乜了眼聂劲。他神采平平，仿佛只是随口一说。但她晓得，他说的句句在心。他是一个忠诚木讷的男人，向来只本分做事，很少说过如许的话，想来也是对大周朝堂多有不满。

周青青瞪了她一眼：“混闹！你能在深山老林躲一辈子？”

他说的，周青青那里会不知。

周冉冉一双眼睛早已哭得通红，别过甚，哭泣道：“补甚么补？好了也是要嫁去西秦，与其苟延残喘，还不如早死了算了。”

她拿起药吹了吹，用汤勺舀起一勺，递在周冉冉唇边：“大夫说你气急攻心，伤了心肺，从速喝了药补补。”

周香香和周珣也认识到方才的设法，确有不当，齐齐道：“那我们再想想其他体例！”

周珣吐了吐舌头，低声不满道：“就你深明大义。”

周冉冉听她如许一说，哭得更短长：“你别哄我了，他差点就带兵打到我们金陵，能不是个嗜血的豺狼豺狼？”

“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