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洞房[第2页/共4页]

实在秦晏之真的是来道贺的，还带着郡君从通州送来的贺礼。即便他再不信赖虞墨戈，可她已经嫁他了。他想说：恭喜，但愿你能珍惜她。

“真是有眼不识明珠……”严璿酒劲上来，话也止不住了。“……还是虞兄和嫂夫人最班配，人家恩爱着呢！人家在宛平……”趁着一个酒嗝，虞墨戈止住了他的话，让下人带他去醒酒了。

如此，便更加地考证了严璿的那句话：秦晏之悔了。

头顶人呼吸越来越短促，他身上热发烫。二人相处这么久，她再体味不过了，因而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恐怕他这火压抑不住。

前院正堂，来宾云集，一个时候了，虞墨戈的酒才敬了半数，眼下这酒喝得更加地急了。大伙偏还不放过他，特别严璿，拉着他左一杯右一杯地喝，非绊着他不成，他就是要让他急。

如是说，云寄倒是明白了，如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可眉头还是紧蹙。“……话是这么说，我还是瞧着那嬷嬷生畏。”

他没应，却将她搂得越来越紧，温热的气味扑在头顶，她心跳得有点乱。

他蓄势待发，她却一躲再躲。直到他哑着声音在她耳边低嘶道：“今儿是洞房夜——”她愣住了。

两个公府的小丫环帮杨嬷嬷给少夫人卸妆, 瞧模样也不过十六七岁, 容嫣问了她们名字, 一个叫紫苑, 一个叫紫芙。

他拉过锦被，再次将她抱在怀里哄着，然手却始终没分开她腹部……

新房中，红烛摇摆，敞亮却又因这忧色显得旖旎含混。他看了眼拔步床内，红纱帐里倚着引枕半卧的人，淡淡一笑，摆了摆手，方嬷嬷和杨嬷嬷便带着小丫头们福身，悄声退出去了。

虞墨戈喉结一动，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星眸相对，他蓦地吻了下去。

随即，身下人挣开他的监禁，拉着他的大手覆在了本身的小腹上……

怀里人一滞，胸口一缕热气扑来，她回声：“嗯。”

若非这一扑看得出他醉得不轻，大伙还真觉得他用心挑衅。

紫苑含笑。“回少夫人, 快五年了。”

可来不及了，早便来不及了——

他手掌暖和，透过她轻浮的寝衣，暖了她身子更暖了她心。她朝他怀里蹭了蹭，贴在他胸口放心肠阖上了双目……

这“恭喜”二字咬在舌尖，如何都吐不出来，他紧咬着牙关，漂亮的眉心越拢越深。

严璿走了，可留下的这半句话不得不让人遐思无穷。宛平……客岁虞墨戈可不就一向在宛平，连过年都未曾回京，难不成便是为了她？

像被火苗撩过，虞墨戈心头一热，两世的风雪沧桑在这一刻刹时化为暖雾——

“虞大人。”

……

“嗯。我探听了，上月他结婚了，娶的首辅家的蜜斯。”杨嬷嬷道。

“嬷嬷这话何意？”云寄不解道。

就在他走过的那一刹，荀瑛敛容，手冷静从秦晏之手臂处抽回，面无神采地坐回了原位……

二人切近，他酒气更重了。她不由抬头，却只看获得他水润的双唇在微小的烛光下明灭。

本觉得被这么一激，秦晏之会辩驳。可目睹着他面色越来越沉，唇抿得发白，世人唏嘘：难不成他真的悔了？如是，那可真是他自找的了。

说罢，呷了一口，又拉了拉身边人。秦晏之看了她一眼，也饮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