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条件[第1页/共4页]

他昨日订了点心，九羽去取这会儿也该回了。他不由昂首朝窗外望了眼，竟见祖母和母亲仓促而来。

容嫣拜大礼, 昂首望向北座上的太后。和去岁比拟, 太后无甚窜改, 不过到底是母范天下了, 眼神中多了份当初被藏匿的凌厉。

一向候在门口的內使不得已入门，无法道：“虞大人，时候到了快关宫门了，您该回了。”

“虞大人且放心，太医道尊夫人只是有些乏累罢了，不过且得歇息。尊夫人也是，明显身子不适也不肯说，硬着头皮陪太后谈天。太后疼惜，怕她挨不住便将她留在坤宁宫了，这不眼看着城门便要关，便让奴家来知会您一声，您先请回，待尊夫人缓些了，太后便会送她归去。”

容嫣今晚不回，担忧孩子会闹宁氏来接孙儿们去她的望岘院。她也是有话想对儿子说。

这么些年，他看似运筹帷幄，统统尽在掌控中，可天晓得他支出多少，他有多累。他冷静把这个家撑起来，她都快忘了他也是个孩子，她的孩子。

……

如何选？一个是重生以后，他保存意义及代价地点；一个则是他此生挚爱，灵魂的朋友。他瞻望不了答案，已知的人生已经畴昔了，他该过他未知的人生了。

容嫣望着年事不大, 却颇是平静的小皇后，见礼道：“皇后娘娘过誉了。妾身一深闺妇人，那里就晓得这些, 不过是怀着私心不肯夫君火线刻苦罢了, 如此陈赞妾身担不起。太后汲引了, 戋戋五万，杯水车薪，何故解得了国难。还是太后慈德昭彰，屈尊为俭，不但筹办了军资又鼓励了民气。”

杨公公入门，一脸殷切，开口便道：“虞大人久等了，下晌太后和尊夫人谈天，才刚还好好地，不知是天热还是怎的，尊夫人俄然晕倒了，太后怕她有疾。这不，奴家刚请了太医，便来告之您一声。”

眼下虞墨戈还能如何办，就算他豁出命不要，皇宫他也闯不了！

太后抿笑，端雅道：“虞夫人自谦了，若普天下的妇人都有你这份‘私心’，何愁国之不堪。”说着，便邀她入上席。

“好。”陈湛笑道，回顾看向身边的宫人。“送虞大人。”

宁氏还是不清楚到底产生了甚么，但是他明白儿子的决定。她起家走到儿子身边，自打母子陌生后，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靠近他，她摸着儿子的脸，脑海里满是他幼时缠着本身的模样，眼泪汪汪地，扯着她的裙角撒娇道：“娘，娘，我要吃糕，甜的。”常常这时，她便会抱起他，亲亲他的小脸，带他去小厨房“偷”甜点吃，吃满足了，母子二人喜滋滋地……

傍晚时分，建极殿被笼上了漫漫赤色的红，半分不让人感觉暖。陈湛凝神盯着案头的卷宗，深叹了一声，说沉重也罢，说豁然也好，该来的总返来了。

虞墨戈去了值房，然这一等便是半个时候。眼看着日头便要隐上天平线，寂静的钟鼓声响起，声声浑厚，在重堆叠叠的宫墙当中跌宕反响，虞墨戈再坐不住了。

杨公公道：“今儿八月十五，陛下与皇后娘娘陪太上皇弄月去了。”

陈湛笑笑，体贴道：“这段日子辛苦虞大人了，烦你还一向挂念着，今儿封后大典又是八月十五，朝臣都归去过节了，您还在忙着，想来我倒是有些过意不去了。”

虞墨戈浅笑点头。“因宁王兵变，这案子拖了近半年之久，现在灰尘落定，不及下月便可结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