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怕死[第2页/共5页]
“也结婚一年了,同姑爷处得如何样?”廖养娘便问,“刚过门几个月,听孔雀说,感觉您不大看得起姑爷……”
不过,固然捐躯了再一次揣摩达贞宝的机遇,当天就令人上毛家登门送了信,权仲白这个求患者若渴的大神医,也还是没能给毛三公子诊治:传闻三公子每逢春夏之交,伤口都痛痒难当,已经去承德一带沐浴温泉减缓病痛了。毛家人固然受宠若惊,但也晓得神医比来忙,因只给‘达家下人’带了话,言道等三公子从承德返来,天然会上权家求医的。
蕙娘的办事风采,非常里有三分像爹、三分像爷爷,余下三分邃密,有三姨娘给的,实在也有廖养娘言传身教,培养出来的。听得这话,她不由叹了口气:要不是养娘身材不好,就让她跟着文娘畴昔王家算了,有她在,文娘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也吃不了大亏的……
八个月,孩子落地都能活了,蕙娘的肚子当然挺大,且尖且硬,几个产婆都说像是男孩,权仲白对此不置可否,但跟着产程生长,他现在每隔几天就要按按蕙娘的肚子,给她把评脉,更有甚者,还会拿个小碟子,贴在肚子上,“听听他的胎心。”他还让蕙娘每天定时去记胎动,无法小歪种不是动起来没停,就是半天没有一点动静,蕙娘记下的数值是从不规律的,记了几天,也就只能作罢了。
小歪种仿佛未受母亲心机影响,还是活泼泼地在她肚子里打转,因为父亲摁得的确用力,它猛地踹了蕙娘一脚,惹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气――是有点疼,也是因为,权仲白终究抬开端来了,他虽神采如常,但眼中的担忧,倒是瞒不过蕙娘的。
“如何?”明天权仲白是摁得特别久,蕙娘有点不放心了,“小歪种刚才还转动来着,你摁这么用力,他又要踢我了。”
谨慎驶得万年船,从弥月宴上返来,蕙娘深思了半日,便命孔雀,“请养娘出去发言。”
“这个毛三郎,本来如有三分可疑。”蕙娘便同权仲白闲话,“我看现在也能够坐实为六分了。你若真要查他,倒要细心一点,别被他动了狐疑,免得……”
最后这句话,她咬字有点重了,蕙娘感觉有些不对,可还没深思出个以是然呢,廖养娘又道,“这江妈妈不也是家里给您送来的么?人是很可靠的,且又懂行,宫里的几个接生婆子,和她都是共出一脉师承。这熟行人办事,内行人不插嘴,我也就没有多话,如何――”
她抬高了声音,“是不是,实在还不是凭着您的安排――”
蕙娘空余的那只手,一把就握住了权仲白的小臂,她那里另有一点相府令媛的风采,怕得浑身都在颤抖,话也说不囫囵。“能保都保,如果它和我只能保一个,保我!权仲白,你闻声没有,你还是个神医呢,连媳妇都保不了――”
“现在也不大看得起呀。”蕙娘的头,又高高地抬了起来,像一只高傲的孔雀,“他这小我……嗳,都是不说了,要提及来,真是没完没了!”
遂交代了一遍花厅中事,“倒是权家高低,恐怕未曾有谁重视过这回事……姑爷估计也不懂这个,我提出来一说、一顿,就有人露了顾忌,眼神凶得很!厅中都是女眷,在近处的也就是瑞云、瑞雨,大嫂和四婶、五婶并婆婆了。两个大小姑子不说,婆婆和大房冷淡,一旦晓得此事,哪有不闹出来的事理?四婶、五婶平时和府里来往少,恐怕也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