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笔记[第4页/共6页]
蕙娘望着她,禁不住深深一笑,她握住了孔雀的手。“一大师子人,也就只要你们几个,会如许掏心掏肺地帮我了……”
也就带来了焦梅的回话:“胡养娘说,焦梅比来的确是得了差事,正四周汇集良国公权家的动静。”
她望了西里间方向一眼,见五姨娘如有所悟,便抬高了声音。“鹤叔这些年是不大管这些事了,多数都是梅叔在跑,石英固然是梅叔的女儿,但我可实在没脸让她卖情面探听这个。左思右想……也就只要您能帮这个忙了。”
“您就别说这话了。”孔雀竟一下截断了蕙娘的话头,她的脸还是绷得紧紧的,调子也急得像是在炒豆子。“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我虽不如绿松无能――”
依着清蕙的脾气,她还真想令孔雀就受了这一礼,带着本身人就这么归去了。不过,孔雀在清蕙跟前,话说得很硬,当了五姨娘的面却未曾让她难堪。她扑通一声就跪到地上,给五姨娘叩首。“奴婢不懂事,冲犯了姨娘,请姨娘尽管叱骂,别再如许说话,不然,奴婢无容身地了。”
五姨娘固然不聪明,但也没有笨到这个境地吧。
却又还是心好,眉头一皱,还是给焦梅找了个借口。“胡养娘和五姨娘要好,或许五姨娘没瞒着她,就把您托她的那几句话,和胡养娘说了――”
虽说是小门小户,能够胜利邀得焦四爷的宠嬖,五姨娘也不是没故意机的。当年因为家里多子多孙,本人看着又善生养,是以被接进府里的女儿家,可不止她一个。她也很明白,本身能和清蕙斗,能和令文斗,却决不能和老太爷斗。想要反踩清蕙,只能够触怒老太爷自讨败兴。非论是之前在谢罗居提起子乔要吃蜜橘,还是本日索要海棠锁,为的都是给本身找回场子,找回一点面子。不然,东风赛过西风,就算今后清蕙出嫁了,底下人对她的风格、她的分量内心稀有,恐怕清蕙在婆家一句话,分量还比五姨娘在太和坞里的说话更足。
五姨娘一时沉吟未决,没有回话。清蕙也没催她,她垂下头望着面前的哥窑甜白瓷沉口杯,想到权家那位二公子,眉尖不由就蹙了起来,虽说容色沉寂,可那模糊的烦躁,却也没能瞒得滴水不漏。五姨娘一眼瞥见,倒有些好笑,也起了些怜意:再要强、再傲岸,那也是个没出嫁的黄花大闺女,之前坐产招夫的时候,她是多么开朗自傲?没想到竟然也有如许焦急上火、病急乱投医的时候……
孔雀倔强地晃了晃脑袋,没有说话。这丫头生得实在不错,美丽处不下绿松,就只是眉眼间这几近能成形的固执,坏了她清甜娇美的气质,使她多了几分恶相。特别现在虎着脸,看起来就更有几分怕人了。
焦家人丁少,一样大小的花圃子,别家是忧愁不敷住,在焦家,是忧愁住不完,或许是为了添点人气,几个主子住得都很开。从自雨堂往谢罗居畴昔还好,要往太和坞,的确要跋山渡水――因为清蕙爱静,自雨堂僻处府内东南角,两面都环了水,仿佛是自成一派。当时五姨娘有孕在身,挑院子给她住的时候,她又偏巧挑了西北角的太和坞。这两年多来,清蕙竟然还一次都没踏进过太和坞的地儿。就连孔雀都很茫然:自雨堂丫环管得严,平时没有差事,是不准出来乱跑的。她平时又管着金银金饰,无事决不分开蕙娘公用来保藏珠宝的屋子一步,这一主一仆在花圃里走了几步,竟然大有迷路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