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桃林[第1页/共5页]

“两个都想问。”廖养娘也很诚恳，“何家莲娘，老奴倚老卖老说一句，也算是看着长大的，还在手里抱着的时候，就常常到我们家来玩耍了。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机警得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大话，看碟下菜的妙手。现在娘家起来了，又是夫人的亲儿媳妇，对家事，一定没有甚么设法……”

蕙娘眼底，亦闪过一丝巴望，她却还是摇了点头，“没时候啊，这一阵子养娘没过我屋里，不晓得。宜春号那边，送了几大车的册子来，这东西雄黄看还不管用，必须得我本身看……”

“奇特，那人头你不是还捧在手上看过？”权仲白说，“现在挂了一层蜡，又拿瓶子装着，那些掉下来的耳朵呀鼻子甚么的，还给补缀了归去，不管如何，都比阿谁血糊拉丝的模样要都雅很多吧。当时候你不怕，只是放在瓶子里看一眼――怕得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廖养娘谨慎翼翼地从蕙娘手上，把已经垂垂睡去的歪哥给接了畴昔，转交给乳母，“天气晚了，风凉，还是送归去吧。别让睡太久，顶多一个对时，就该起来吃奶了，不然今晚又不知到甚么时候才肯睡呢。”

语气似甜美又似难过，即便以廖养娘对蕙娘的体味，亦都揣摩不出她的表情。

“是啊，这儿竟改种梨树啦。”她接着廖养娘不知放出多久的话头，渐渐地说，“这个老菜帮子……叫人如何说他好呢。”

话虽如此，却还是忍不住揉揉他又粗又硬的短发茬子，惹得歪哥咯咯直笑，又伸手让母亲抱，蕙娘便抱着他掂了掂，随便在池边走了几步，一边和廖养娘闲话，“才几天没抱，就像是又重了几斤。”

绕来绕去，实在还是在问宜春票号的事。盛源号冲犯了宜春号，若蕙娘不出面，那也就是两间商号的摩擦，两边装聋作哑心照不宣，不至于闹甚么不镇静。可宜春号一心想要扯皋比拉大旗，这个行局势度，是主动地调拨蕙娘领头给盛源号丢脸。按说即便承诺为好春号出头，也不能顺着乔家人的思路走，不然，被坑的伤害也是比较大。廖养娘这是对蕙娘的决定有点没信心，想寻求长辈们的指导了。

她一边说，一边就顺着蕙娘的眼神看去。廖养娘畴前没有在冲粹园里住过，对这一带不太熟谙，跟着蕙娘看了半天，还是一头雾水，正要发问，俄然想起一事，忙住了口，又仔细心细地打量着远处花木，半晌，才迷惑地问，“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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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娘也接口和两位先生应酬了几句，权仲白见她态度驯良语气亲热，于平时寒暄时的做派迥然有异，也是暗自有些猎奇，等两位王先生走了，两人进屋去哄歪哥时，歪哥却又不要爹娘了，本身捧着脚丫子，嘻嘻哈哈地要往嘴里塞。

他有些哭笑不得，“难怪你这么想回园子里住，本来是应在了这里……都说江湖走老，胆量越小，你虽没有行走过江湖，但倒是我见过最怕死的人了。”

孩子大了，真是天然就靠近父母，歪哥从九个月起，晓得认爹娘了，每天不在母切身边待足一两个时候，他是不肯罢休的。前几个月蕙娘老回焦家服侍祖父，小娃娃见六合就是哭，眨巴着大眼睛，见了人就要‘凉’。可恰好为怕过了‘病’气，他只能待在权家，这孩子记性强，等蕙娘从焦家返来了，他就特别地粘人，每天展开眼看不到蕙娘在身边，立即就闹着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