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绿林好汉[第1页/共3页]

刘彻是真惊到了，万没推测石奋的脾气会如此刚毅。

仓素躬身应诺，旋即回身拜别。

“殿下有所不知，我大汉边郡的牧师苑虽蓄养战马，但数量终是有限，难以供应朝廷诸多骑军，故常派牧师苑令巡查内郡牧场，恰当从官方购买些好马，引入马苑繁衍。”

“谢殿下！”

据少得不幸的目睹者称，那伙山贼怎的也有千余人，皆是骑着高头大马，抢了牧场圈养的马匹牲口便跑，倒是未曾决计杀人放火，只要少数不长眼的上前反对，才被山贼宰了。

彭壤重重顿首，颤声祈求道：“殿下，请恕老臣妄言之罪！”

朝臣们显也想到此节，又遐想到太仆丞的职守，已然内心稀有。

牧场多位于郊野，火食希少，山贼又来无影去无踪，除了牧场的保卫和仆人，几近没甚么百姓瞧见那伙山贼。

太仆卿石奋已是古稀之年，少时曾陪侍高祖刘邦，可谓四朝元老，职位超然。

翌日凌晨，闻得这般凶信，本就缠绵病榻的刘远呕血不已，几乎丢了老命。

刘远也没太难堪他，虽说河内郡的都尉执掌郡治和各县的府兵，但若无天子旨意，妄主动兵便是夷族的大罪。即便裴绍命令，河内都尉也毫不会听他的。

“老太仆言重了，事不至此。”

刘彻沉声道：“等等，立冬已过，不日便要冬衣祭祖，故而孤王只能给你五日，可够？”

过得两日，又是夜黑风高，绿林山贼再度出山，将平皋侯府在周边数县的牧场及农庄尽数劫夺，临走后大肆放火，统统牲厩田宅尽皆付之一炬。

“竟有此事？”

侯府家老在长安城的所作所为很快便记录成册，呈报到太子刘彻处。

“末将定竭尽所能，五日内将此事彻查清楚！”

“诺！”

他却不晓得，呈送朝廷的奏章刚入丞相府，尚未登入册籍，便被太子刘彻遣人取走了，包含丞相袁盎在内的大汉朝臣皆未看到那奏章。

若真如此，百年以后，他另有何颜面去见高祖，惠帝和文帝？

孙全正待躬身应诺，却见得彭壤噗通跪伏在地，浑身抖若筛糠。

石奋躬身伸谢，复又冷冷看了脚边颤抖不已的彭壤一眼，浑浊的双眸中杀意凛冽。

待得缓过气来，他再不希冀裴绍脱手，亲笔写了几封手札，交由亲信家老，命他速速送往长安的数大世家。

仓素应诺而退，刚退至门边，却又被刘彻唤住。

每伙山贼千余人，那若全加起来，岂不是近万人？

翌日早朝，数名朝臣纷繁出列上奏，言及河内郡有山匪反叛，大肆掳掠百姓，更是四周放火滥杀，弄得民不聊生，河内百姓已是民怨沸腾。

刘彻倒是故作讶异道：“太仆丞为何行此大礼？”

刘远那类被赐赉刘姓的外人自是没资格参与，但有些事，祭祖之时措置最为合宜。

刘彻沉吟半晌，沉声道：“好！御史大夫刘舍，廷尉汲黯，此案交由你二人亲身彻查，自太仆卿以降，太仆府属官尽皆查个清楚，给大汉朝野个明白的交代！”

石奋固执道：“殿下，老臣蒙历代天子看重，添居九卿之列，常常反躬自省，皆觉才德不堪，唯持身以正，尽忠职守，方才有脸安身朝堂，若此番不能证得明净，老臣无颜再为朝廷尽忠！”

太子府的书室内，刘彻细细阅看过那些清算出来的名簿，交代躬身而立的羽林右监仓素道：“查查这些世家权贵战役皋侯府有何干系，尤是姻亲之类的，凡是有与平皋候有半分血脉相连，皆要彻查清楚，五服以内不得遗漏半个，哪怕是未足月的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