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 怕啥来啥[第1页/共4页]
墙倒了能够再砌,银子没了能够再赚,当务之急是亲家公和亲家母不能有事!
就在段吉庆好不轻易帮潘掌柜找了个口棺材,一时半会间找不着仵作,只能让劫后余生的伴计帮着草草收敛了下,正筹算去县衙禀报两淮盐运使司角斜场盐课司大使潘长生的爹死了,请县太爷安排几个衙役帮着筹办丧事时,本应当刚到走马的关班头竟返来了,并且是带着如丧考妣的韩大返来的。
“啥叫做不成官,只要被撤职永不叙用的才做不成官,志行这叫丁忧,也就三年的事。他本年才二十四,跟他差未几年纪的还在考秀才考举人,不就是三年吗,迟误不了多大事!”
段吉庆内心格登了下,紧盯着二人问:“咋返来的这么快?”
“没事,那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这点事算啥。”段吉庆强撑着坐起家,跟吓得一样六神无主的关班头微微点点头,随即看着跪在床前的韩大道:“孩子,起来吧,我不怪你,这是天灾啊,我巴县究竟造了啥孽,老天爷要降下这么大灾害,要让我巴县死多少士绅百姓!”
“我看应当是,不然他也不会拉着我说了好一会儿话。”
“您老还真是旁观者清。”
帮儿子盖了一半的屋因为贫乏木料支撑,砌好的几面墙全倒了,幸亏找的那帮工匠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明天是一个也没来,不然就算不会死人也会有人受伤。
“啥子旁观者清,我也是听江昊轩和黄老爷、吉老爷他们说的。”提到黄钟音,费二爷又想起件事:“志行,你不是让曹毓英帮着向恭亲王和彭大人他们禀报夷情吗,前天在府馆听黄老爷说肃顺大人仿佛很正视曹毓英,每次进宫只要遇着曹毓英,都会走上去说几句话,连称呼都不一样。”
再想到恩俊前次说得那些话,韩秀峰真有些为肃顺担忧,因为自古以来只如果权臣没几个能有好了局。不过这些事只能放在内心,不但不能胡说,乃至不能提示。毕竟人家正东风对劲,你一片美意去提示,人家指不定会咋想呢。
没想到求完如来佛祖、玉皇大帝、观世音菩萨,正筹办祈求城隍和地盘公保佑,“同兴当”的伴计跌跌撞撞跑了出去,一见着他就嚎啕大哭道:“段老爷,出事了,铺子塌了,掌柜的死了,被砸得血肉恍惚都看不出人样儿,柜上四小我,就剩小的一个!”
“这么说曾大人就算立下那么雄师功,想做上巡抚却没那么轻易?”
“跟我们一样,送娃去读书的。至于避嫌,此一时彼一时,他爹虽官居一品、位极人臣,可已经好久不睬事了。”费二爷走了一步棋,又意味深长地说:“如果没他爹,他能做上兵部侍郎?说句不入耳的话,他爹如果放手归西,他现现在这侍郎又能做多久?靠父荫只能靠一时,靠不了一世的。”
死了太多人,几近每条街巷都有十几二十户人家要办丧事,棺材底子不敷用,很多被压死砸死的人只能用草席一裹草草埋了。
打发走关班头,段吉庆没敢让老伴儿和儿子进屋,他一小我谨慎翼翼地出来察看,确认帮半子女儿置的新家很健壮,屋顶的大梁和椽子都没断也没掉,只是西墙裂了几道缝,这才让老伴儿和儿子出来打扫。
想到这些,韩秀峰不由笑道:“二爷,听您老爷这么一说,俄然发明我这官虽做得不大,但要比他们做得稳,起码不消担忧稀里胡涂被降被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