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南园遗爱（12）[第2页/共2页]

烛光下，这东西总算能瞧得清楚啦。像是个砖块，又或者是甚么玉石之类，面上覆了一层薄薄的青色浊渍，青色上面，公然写了字。

老婆婆话是不说了，却站着拿那枯枝做的拐子捅他们，像扫渣滓似的将他们往外扫，刘病已也不滞了，当下站向他的火伴们：“我们走！”

可不是瘆的慌么，这条颀长的道儿进了里头却愈来愈宽，跟撑开了肚子的长蛇似的。恰是那最宽处，搁了好几个木桩子，一落做成案的模样，一落做成椅子的样儿，案上搁了一支点着的蜡烛，那幽幽的烛光，恰是从这里散出来的。

“病已……”许平君扯了扯刘病已的衣袖，声带哭腔。

刘病已一手已经开端拨拉那疏松的土，却俄然像想起甚么似的，猛地止住。他还顾忌那奥秘的老婆婆呢！

刘病已又说：“若无很多年前横祸，这处也当是病已的家。现在虽为瓦砾一堆，断垣残景不堪入目，但……病已只当这地上生出的杂草泽树，都是我家的；这地上所居之人，也是故交！老婆婆受病已一拜——原无打搅之意，病已与火伴们这便走，还请老婆婆莫怪。”

刘病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一袭，没稳住，顿时便从木桩子上跌下来……

刘病过去前了去，只当是老婆婆嫌他诚心不敷，暗要了再磕一个头，才肯放他们走。便往老婆婆所指之处，一顿磕起。

他这么问，那实实是伤了人家的心！

两厢里着力，一会儿便真将那硬块给掘了出来。

他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一时不知如何安抚老婆婆。

居中一个木桩子坐着个蓬头垢面的老妇人，“是她……就是刚才阿谁老婆婆！”艾小妍从那老妇人脏乱的、结着枯叶的头发认出了她。

那老婆婆公然动了动，暗瞄刘病已。一双眼，却似糊了一层昏黄的暗翳，也不知是泪还是浊物。

刘病已还未回神吶，那老婆婆已猛地一个窜身，伸手夺过了他手里那块“砖头”！

那老婆婆也不顾艾小妍，却死死盯着刘病已，嘴里咕噜咕噜发作声儿来，就像浊水里突突地冒着泡儿：

刘病已用手悄悄搓开青渍，靠近了细瞧，不看还不打紧，一看当真如猛石撞胸，震得他说不出话来……

张彭祖靠近他：“病已，这是甚么？”

刘病已也走了上前。

刘病已满眼迷惑，不知其意。

好轻易才出了洞子，四人坐在荒草堆里，累得喘不过气。

“病已，有字呢。”张彭祖凑了过来。

也不等彭祖他们反应，拖了便走。

愈磕却愈发觉了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