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第1页/共3页]
甄氏先是被唬的一愣,厥后听得心机狼籍,再厥后听到“我家骨肉”四字,便如枯木逢春霖,古井起波澜,心中万般动机顿时化成庞大的高兴,竟然甚么也说不出来。
谢睿细心研讨连曜的神采,掂着酒只是不饮,沉声道:“将她还于我处。”连曜也盯着谢睿的眼睛,凛然嘲笑:“将张老道的首级提来。”
谢睿目光果断:“互为联盟掎角之势,你在野,我在朝。此为一”
少年见哥哥面庞冰冷,微含肝火,不由收敛了撒娇之态道:“我在那边等了你大半年,你也不回,此次又听着王家哥哥替了你。我想着兄弟大半年不能见,便返来看望母亲和你。”
甄氏痴痴想了一阵,方抒怀道:“这事情也算不得屈辱家风,男人行事不必太拘于礼节。但是到底哪家女子,为何要偷偷摸摸,躲躲藏藏行轻易之事。如此一来,只怕也不是良家好女子。”提及又盯着自家儿子。
甄氏和连磷从未见连曜如此慎重其事,皆糊了一跳,不出声等着连曜说话。
连曜倒是羞怯一笑,如沐东风:“回京以后我结识了女子,甚是两情相悦,只是诸事烦身,不敢禀告母亲。我与她,已有私定毕生,兼有伉俪之实,此时如果与别人结婚姻之事,只怕我担了负心人之名。并且我与她共处已经有些日子,不知她是否怀有我家骨肉,如此一来,怕她想不开便非常费事。”话语说的诚心至极,更是朗朗到来,无半丝踌躇。
甄氏听了心中方放下疙瘩,仓猝诘问道:“那如此你想如何善后。她毕竟已是我连家人,乃至有连家骨肉,千万不成失误。”话语中竟是藏不住的高兴和严峻。
连曜见母亲态度转好,心中悄悄松了口气:“此事母亲无需担忧,儿子早有安排安妥,过些光阴定将她送于母亲面前奉茶。”说完竟对劲斜挑了连磷一眼。连曜不甚佩服,但又无言可问,哼了声转过甚去,自言自语道:“看你如何从石头中蹦出个女人。”
谢睿微微轻笑,笑中却带着沉重:“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倒是连磷听了笑嘻嘻一阵,盯着哥哥的眼睛眼睛半响,方道:“我只道哥哥是个冷心冷肺的冰脸郎君,在北边的时候能活剐了人,连柔然杂碎都怕见的人物,如何一回到这南边,真是暖风吹的游人醉,也动起了凡人的心机,唱起了卿卿我我,才子才子的花窗折子戏来了。”说完又笑嘻嘻盯着连曜。
晶莹的瓷樽飞旋扑来,谢睿剑锋半挑,明净的玉瓷安稳倒影接在锋面上,然背工腕倾斜,瓷樽竟贴着剑锋滑至谢睿手中。
顿了顿,谢睿转向连曜,目光热烈肆意,手紧紧握着剑柄,剑锋又指沙盘东北的木框:“连将军的沙盘太小了,莫非被此等颓势所传染,连大些的沙盘都不敢筹办了!”
连曜淡淡回道:“玉瓷如君子高士,高洁莹润。用此瓷方配得上谢存昕。并且这樽并不是肮脏收受之物,这是先父的私藏。”
连曜嘴角有些抽动,但强忍住皱着眉头不予理睬,等着母亲发话。
却见甄氏穿戴整齐,半坐在床边正抱着一少年低泣。少年半跪在踏上,看不清面庞,也是低声痛哭。连曜皱了皱眉头,不悦道:“你私行分开虎帐,可知多么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