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第1页/共3页]
娇颜愈发红艳,湛莲却还是咬唇悄悄点了点头。
喜芳见二人浓情密意,心中欣喜,给蕊儿使了个眼色,领着世人退了下去。
湛莲对上他带笑的眸子,唇角弯起。
湛莲猜疑看他一眼,沉吟一会退开两步,“那你自个儿洗罢。”
湛煊昂首看了看她,轻笑着点了点头。他先拿飘浮在水面上的澡巾擦了擦胸膛,又搓搓手臂,空位他似想起甚么似的转过身,“莲花儿。”他一面说一面天然地反手拿澡巾搓洗后背。
“讨厌鬼。”湛莲娇嗔一句。
湛莲为他洗濯半晌,对外悄悄唤了一声,喜芳蕊儿立即带着两个奴婢轻巧而入。湛莲用巾布将厚重的长发包裹起来,喜芳将木盆端走,蕊儿安排上一盆新的热水,一奴婢手中捧着一个小银盆,银盆里装载着浅黄透亮、冒着热气的药汤。它用了小麦麸、半夏、沉香末与生姜用水煎沸而成,用生绢滤去滓后取清汁,是明德帝非常常用的润发方剂。湛莲捻了少量冰片麝香,在银盆中搅匀,后细细涂抹在他的发上。
湛莲羞得忙不迭地撤脱手,娇嗔哥哥又不知羞。
湛煊耳朵是闻声了,但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从那鲜艳欲滴的柔嫩唇瓣上稍稍挪开,他仍贴着她的嘴儿,一面轻啄一面应了一声。
湛煊挥退众仆,除了里衣赤身*地当着湛莲的面跨入浴桶,湛莲瞥见那处,不免羞红了脸。
湛煊闻言,只想再躺回床上与她抵死缠绵,别的再不去理睬。
二人唇舌交缠欲罢不能,湛煊再次气血上涌,正要问她是否与他共浴,赵柱子又在外头道:“陛下,方才传信兵来报,雄师大略中午便可到达帝都城外。”
“那里嫌弃你,心肝儿,朕是怕你累着,你乖乖去床上躺着,朕一会儿便洗好了。”
湛莲酡红了一张脸,微微侧开身,“哥哥快些洗罢,水要凉了,让雄师在这么冷的天多等了也不成哩。”
湛莲原是害臊,见状却好笑,她道:“莫迟误了,快快洗了出来罢,我替你搓背。”
湛煊将她按回床上,“心肝儿,你有这份情意就够了!今儿天冷,你还是躺在被窝里舒坦。”
肩骨的正中心,竟然有一团极较着的肉色伤疤!那伤口有婴孩的拳头大小,在那本来光滑健壮的后背显得极其狰狞。
瞧那眼皮子勉强才可展开,嘴里还说睡不着,湛煊真不知该如何去心疼这宝贝儿才算够。终究他没拗过她,由着她软绵绵地起了身。
湛莲深深凝睇着近在天涯的三哥哥,红唇情不自禁地上扬,纤手在他的太阳穴两旁悄悄按压,一颗提心吊胆的心儿总算踏结结实地落回了原处,她痴痴地笑起来。
湛莲倒抽了一口冷气。
“舒畅么阿煊,但是抓疼你了?”
湛煊本来慵懒的神采顿时奋发,如见了吃油的老鼠,他双眼发光,“此话当真?”莫非这便是苦尽甘来?
湛莲寂静了好了一会,气味才安稳下来,她将脸贴在他的颊边,哑声在他耳边道:“你如果出了不测,我也不肯独活了。”
湛煊寥寥数语,湛莲却听得心惊胆颤。那该是个多么伤害的关头!如果一个不谨慎,三哥哥就……
“你就与我说说罢。”她捏捏她的肩膀。
“唉,”湛煊见瞒不过了,只得照实招认,“不过是一枝箭,那上头喂了些毒罢。”
湛煊怕湛莲看丑恶伤疤心中硌硬,仓促沐浴而出,他一面穿衣一面转头安抚,“莲花儿……哎,你怎地哭了,莫哭,傻儿,朕不是在这儿么……怎地还哭,你这一哭,比朕那会儿中了箭更叫朕疼,乖儿,莫哭,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