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1页/共3页]
明德帝换下朝服,坐在御书房内与众臣议事,心头仍被菡萏宫前整齐排放的十颗琉璃所扰。
明德帝眉头舒展。
“回陛下,恰是如此。”
德妃道:“太妃,臣妾前些日子才聘请了这位孟夫人进宫哩。”
太妃不识得湛莲的字,是因湛莲畴前的经文都是让人代写的,但是明德帝怎会不识得莲花儿的字?那是他手把手,一笔一画教出来的。
全雅怜的字,竟然与莲花儿的字一模一样!
太妃捻着佛珠淡淡一笑。
洪姑姑出去了又返来,将湛莲一齐带进了正殿。
世人又说了会话,皇后领着众妃辞职。斯须,众妃又与皇后辞职,各自不咸不淡地散了。
好久不提起永乐,一思仍让淑静太妃湿了眼眶,她以帕抹抹眼泪,继而道:“只是我想着当初永乐保了全四丫头,大略是谅解了她,何况是隔多年,当初的刁蛮蜜斯也是会变的,你瞧,这不是全丫头日日誊写佛经,写得工工致整,字字清秀。洪姑,将刚才全丫头呈上来的经文拿来给圣上过目。”
如果真是如此,即便令百口满门抄斩,也停歇不了他的雷霆大怒!
“只是有主子在四周瞥见了一个眼熟的女子,未着宫服,像是自宫外出去的。”
湛莲看向好似好久未见的三哥哥,内心头欢乐不已,直想跑上前去与他撒娇说话,早上对他的怨气顿时扔到九霄云外去了。只是明德帝冷眼看来,才使她满腔热忱浇熄,这会儿的本身还是他最为讨厌的人哪。
天子饮尽佳茗,只觉比平常更苦。
淑静太妃非常欢畅,忙让湛莲等人外出接驾。湛莲自袖中拿出一方丝帕遮于面上。太妃不解,问她为何故纱遮面。
全皇后抚着肚子渐渐走着,“是福是祸,现在还拿不准。”
全皇后也拥戴笑了笑,看向湛莲交代道:“孟夫人既是有幸奉养太妃身侧,切莫偷懒玩皮,需多多聆听太妃教诲。”
即便事隔两年,天子仍记得他的莲花儿写横时爱往上翘,上勾轻微,长捺老是拖得比别人长些。而面前的字字句句,无一不与那小人儿的书法堆叠。便是拓写,也没有这般相像的。
德妃掩嘴笑道:“太妃,臣妾可不敢与您抢人。”
二人又说了会话,太妃正要午歇一会,却听得御驾到了。
“这……好似是淑静太妃今儿召进宫里伴随的全雅怜。”
待湛莲拜别,太妃亲身为天子斟一杯茶,略带悔怨道:“这事儿怪我,没有早些与陛下提及此事。”
淑静贵太妃下了早课,去乾坤宫请了安的皇后等人已候在宁安宫正殿,等着给她存候。太妃一如既往,驯良地让众嫔妃坐了,对洪姑姑说了两句,转转头对皇后老调重提,“哀家早已说过,你们不必日日过来存候,哀家晓得你们这份情意,哀家已经很满足了。”
……如果有人想操纵这事儿引发他的重视,他定要此人生不如死。明德帝捏紧了手中玉玩,眼底染上噬血之色。
明德帝脑中浮出千百种怪诞动机,大起大落转了一圈……莫非,这是全皇后与百口人令全雅怜冬眠多年,经心安排的成果?
嫔妃们个个见着湛莲,个个暴露了惊奇之色。
“只是甚么?”
明德帝垂眸拾杯,并不接话。
世人都等着太妃发话,正襟端坐屏气凝神。
她不免猎奇,寻了机遇问洪姑姑,洪姑姑道:“这是太妃为与永乐公主祈福设的,自永乐公主薨,太妃这法事从未间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