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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中，老妖怪的声音传来：【你到了么。】

世人持续往下看戏。戏文里的青年爱上了女人，却因为身份职位差异，始终不得见面；二人倾慕相许已久，终究下定决计相见时，青年却俄然发明，本身的家属同女人的家属有仇隙，且恰是害得女人家道中落的祸首祸首。一时候，他愁肠百结，躲在相约见面的桥下迟疑，女人却早早来了桥上，等不见心上人，悲伤欲绝。那旦角演技炉火纯青，委宛的唱腔伴着泪如雨下，揪住了多少观众的心。

少妇道：“叫《金钗误》，太奶奶您瞧，那旦角不是丢了打小佩带的金钗么，这便是了。”

包厢内不见一人，酒菜还冒着热气，碗筷却没有动过的陈迹。

顾柔听到“国师”两个字，耳朵就不自发地竖起来，去仔谛听他们说的内容。

顾柔垂目了望，那左边的戏台上立着一个粉妆玉砌的旦角，身着罗衫，俊扮脸；拈个兰花指，举手到眉边，似哀似愁地念白道：“钗儿本是奴心头好，却似流光易可抛，这却丢了如何找……”

那躲在角落的旦角也一惊，原地转两圈，朝天望去，假装也看不见那小生的模样：“你是何人，你又是人还是鬼？”本来这支金钗却可让两人身处异地，隔空对话。

“别胡说，这打趣开不得。”那姓汪的青年立即朝老板娘投去歉意的一瞥，老板娘略微点头，算是接管了这个眼神上的道歉，又自顾自地低头抹拭柜台去了。

对方很快传来反响：【上楼。】

【就后天吧。】

顾柔：【我想见你，同你说几句至心话。】她非得重新让老妖怪连人带声音地站在她面前对上号不成，要不然内心的迷惑如何也处理不了。

昨夜的梦很清楚，她梦见了老妖怪，做春.梦，这或许很光荣，但是更让她感到惭愧的是，她对着老妖怪，喊出的倒是：

——那旦角固然在戏台角落，背对观众，却唱出声响，表示她不在场。而那袍带小生满面惊诧，手握金钗四下傲视，似在寻觅声音来源，半响对着观众念白道：

出乎他料想的是，第一个出列的倒是国师，国师发起为了庆贺沐美人怀上龙子，又邻近生辰，可在当晚左卫府四周的高台上燃放炊火，并消弭宵禁停止灯会，全程欢庆彻夜。

那火伴奇道：“花灯会，甚么花灯会？”现在蒲月下旬，中元节早过了，离乞巧节又还远，那里来的花灯会。

顾欢说是本身要吃，实际上这桂花鱼是顾柔爱吃的一道菜，那葫芦巷口有一家小酒馆，老板是南边彭城人，在都城开堆栈有些年初，故而房舍稍显得老旧，但做的桂花鱼倒是一绝，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很多贪吃门客为了一尝甘旨，特地从城中各到处所慕名而来，以是这桂花鱼愈发地供不该求，想要吃得上，还得提早预定列队。

可惜小生妆面太厚，看不出个五官本相来，顾柔也分不清楚他倒底是不是唐三，只是身高倒还合适。

【到了。】

那旦角唱段唱罢，甩动水袖，欣然离了桥，观众中一片遗憾，有入戏的还鄙人头大声喊：“人在桥下，直往下看呢！”倒是无用。

空荡的包厢内，窗子还翻开着，劈面戏台上的剧情正热烈上演。那旦角一哭，台下的观众也跟着哭，俄然间地，不知谁站起来喊了一声：“去找她呀！”观众们似被动员，群情激奋，纷繁跟着道：“去找她呀！”“把话说清楚！”和伴奏响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