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胜算[第1页/共2页]

我说了很多话，也不知她听出来了多少。

“而你，端木央，便可乘虚而入，一举兼并我西州。”圣女一口气说完，微微喘气。

迎向圣女测度的目光，打趣道：“无凭无据，便是欲加上罪。不知圣女祈天时，是否也这般胡乱测度天意？”

“现在边关处的兵力，虽名义上是我西州兵将，但内里，却有一半是你柒州的兵马职员！”

圣女嘴角扯动，冷冷锁住我的脸，试图从神采窜改中，探析我心中实意：

哪怕上天给了她超出凡人的灵敏，预知一部分事物的天赋……却还是逃不脱多狐疑性的拘束。

连说好几句，加上心中冲动，她便止不住的咳嗽，水牢中的动静，也愈发大。

内玺顿了一晌，额间拧成一个川字，旋即松开：“是。”

他也是那样，于我信赖中，总带着三分摸索。次数多了，我便也辨不清楚，他哪时是经心的信赖，哪时又埋没着顾忌和猜忌。

只要天赋异禀的直觉，毫无证据。

提及雁回，宫寒神情和缓很多。我便接着劝她：“我柒州现在正与西州交好，大瑶帝君面前，鄙人多少另有三分薄面在。纵是我救你一事败露，总有转圜余地……”

稍作停顿，接着道：“未免，过分偶合。”

极力抓住铁栏，把为人母的心机藏好，佯装避过不答：“我本日来，是要带你分开此处。”

“啧啧……”纵是不喜好她事事推断，也不得不平气她这份心气。

又是摸索。

说来，圣女和帝君有一处类似，就是心机之深，远远超越了春秋。她这双眼睛，如寒潭深幽，常常望之，总会让我想起，远在千里以外的帝君。

“若那一半兵力欲谋反，或对外勾搭，夹攻西州边疆，便能势如破竹，轻松入兵我西州境内！”

她说的极慢，一字一字的讲，咬字清楚，声色沙哑，目光死死锁着我。

“若你不肯承情，我天然也犯不着蹚这趟浑水。”

可惜她却将我这副美意肠作了驴肝肺，瞪我一眼，直问道：“你这是做甚么？”

她有天赋，却更情愿去考证天赋，而不是信赖天赋。

这般肥胖，明显是好久未进食的原因。

支出很多很多，也没法打动一个永没法打动的人。

收敛神采，紧攥樊笼的手败坏几分。也学她模样戏谑，挑眉嘲弄：“郡王欲知你景况如何，担忧你在这敬法殿受了折磨。”

“好一招草船借箭，隔山打牛。哼，宫寒真是，佩服至极！”

很久后，她干枯起皮的嘴动了动。

没错，摸索。

狭长的睫毛在暗淡的灯火下微微明灭，几分动容消逝，冷冷望着我：

“此话怎讲？”她这话来的俄然，说的果断，全然不似刚才。

暗淡的灯火，阴沉的水牢，远处哀嚎声此起彼伏，在水牢中荡出层叠反响，同我砰砰作响的心脏一起，缭绕耳畔。

烛火微小，我只瞧见她睫毛微微明灭，却并未答话。

干脆直言道：“另有桃花庵的雁回先生，算出你有性命之虞，拜托我救你一命。”

除了锥心的思念，更多的是唯恐这个奥妙为人所知的顾忌。

圣女别过甚冷哼一声：“哼！由不得你不认。若南安疆王败北仅仅只是偶合，那数次战役，你柒州借与我西州的兵力只折损了一成，而我西州的兵力，倒是折损了四成之多，你又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