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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刚看着他们低头沮丧的样，更活力了，“一群废料！我养几条狗也比你们强！滚滚滚，都给我滚！”

“甚么主张？”杨刚现在自发走投无路，只要有主张，都想听一听。

“天然不是，只是你才生下欣儿不久，我怕你过于费心，伤了身材。”

“不必了，圣上本日都得陪着贵妃，你回府清算清算，这两日就到差吧。汴州那边……”林思裕不再给杨刚开口机遇，直接列了几条要务，让他一到汴州就动手去办。

——他如果那种等闲畏缩的人, 当初就不会为废太子方命, 现在也不会明知前面充满圈套，还是义无反顾地站了出来。

门客们相互看了两眼，先由最资深的答话：“按理说，一年半载的，圣上不至于记不起主君功劳，就怕……”

“相公见过圣上了？圣上如何说？”杨刚没心机跟他绕弯子，直接问道。

“那就闹。娘娘闹不成，我抱着欣儿进宫去闹。”

付彦之收紧手臂，将她紧紧抱住，反问：“这还不娇弱？你瞧瞧你，刚生下欣儿几天就瘦成如许了？我就不该事前同你说这事，叫你也担着苦衷。”

门客仿佛晓得他在想甚么，接着就说：“等火烧起来，分出谁消谁涨，您再借势不迟——便如林相此番待您普通。”

杨刚浓眉挑起：“你凭甚么如此笃定？”

杨刚不置可否。

不过门客们都比较悲观，有的说：“贵妃再受宠，也是内宫之人，圣上最忌讳内宫干政，又一贯信重倚赖主君，想来顶多是罚俸了事。”

“圣被骗然想回护你，但……贵妃不依不饶，圣上也没体例。御史台那些老匹夫又跳出来，说你蓄意踩踏御史台，连祸国奸佞如许的话都说出来了。”

“出去？”杨刚难以置信，“圣上要贬斥我？”

付彦之见她动了气，忙哄了几句，再解释：“现在我们占上风了，又不一样，乔大夫也不肯与林思裕等人同流合污，若真能借这个机遇，将杨刚贬黜出京，他会出面的。”

中间一个年青门客接话：“就怕有人惦记主君身上的使职，想取而代之。”

杨刚眯起眼：“你是说？”

“就是上元节后。我见杨刚的儿子猖獗傲慢，猜想他府中定不似林思裕家那般端方森严、无隙可乘，就让华维钧找了个士子，投进杨府做了门客。此人现在已能在杨刚面前说上话。”

“不必然是贬黜。”苏阮道，“我同阿姐说了，娘娘那边，能够让步到杨刚外放、暂代刺史。”

“恐怕圣上一定会承诺。”

杨刚皱眉：“如何说？”

杨刚闭门思考了半日一夜，第二日早上起来，便叫家中下人清算行囊，赶在妖言案人犯到京隔日，就出发前去汴州到差。

但他没法不对苏阮感到惭愧，她刚辛辛苦苦生下他们的女儿，月子都没出，就要如许为他担忧受怕、殚精竭虑，这比付彦之本身受监狱之灾, 还要令他痛苦很多。

“依尔等看，现在可另有甚么体例，才气挽狂澜？”杨刚沉着脸问。

有他没他都一样，圣上为何还要调杨刚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