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第1页/共3页]
“你晓得我从小便不怕冷的,瞧我穿的这般少。”她指了指本身衣领,又弯着眼睛笑了笑,“可你畏冷极了,手脚也比凡人凉上很多,儿时轮到炎炎夏季,我总爱黏着你,夜里抱着睡觉比冰块还舒畅。”
柔珂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骂道:“还要如何偏?整颗心都是你一小我的。”
柔珂转了个身,侧躺着,伸出一只手去,想探探她身下的睡榻会否太冷,与此同时,她却也伸脱手来握住本身的手,悄悄地包在掌内心,送到嘴边呵了几口热气,搓了搓,轻眨眼睛,笑道:“公然好冷。”
又抬起脑袋,将二人的软枕挑衅得温馨些,才静下心来,语气和缓地向柔珂说道:“教员自京里传了一封手书过来。”
棠辞枕在她的胸前,眼睛笑得弯成了新月:“阿涴于我,便是最清神醒脑的香草。”
“这个还是其次。”棠辞说完这话,沉寂了半晌,一双黑如点漆的眸子里万千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顺次淌过,很久才道,“我以往,只想着寻他报仇,将他拉下帝位千刀万剐了才好。可到了梁州,撇开多行不义必自毙的曹振那厮不谈,布政使司、都批示使司、按察使司,三司皆次序井然,不乏两袖清风一心为民的好官。他们当中,有好些白发苍苍的老者倒是康乐年间的旧臣,新帝即位后仍然恪失职守并无异乎。开仓施助,老百姓们领粮时交口奖饰的是当今圣上,无人再惦记十数年前。我总有种错觉,统统人,统统事都在往前走,往前看,唯有我,停在原地不竭回望。”
“那里不清净?我为你看看!”棠辞说着,便欺身至柔珂的耳畔,猴急得很。
归程无需赶路,棠辞一行便改乘马车。虞小渔不过一个七岁大的孩子,没出过远门,更没去过北方,与南边清秀隽美的青山绿水大相径庭而大气豪宕的崇山峻岭使她难掩猎奇,白日里趴在车窗旁睁着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嘴上从不断歇地问着或是希奇古怪或是不符年纪的题目,偶尔还会闹出些无伤风雅的小笑话,夜幕时分不在驿站过夜时便极其灵巧地依偎在柔珂温软的怀里酣眠,在棠辞这半个教员的监督下也未曾间断念书识字的学习,三小我一起上如同一家子般欢声笑语温馨澹泊。
那只偷偷摸摸的手,又得寸进尺地往腰腹下挪,悄悄痒痒——
“天子克日宠幸了一名宫婢,能歌善舞,传闻举止仪态与我母后有几分可贵的类似。”
柔珂但笑不语,那笑意却已然在脸上溢出了花。
现在,阿谁孩子——长大了。
又自嘲地笑笑:“即使我不肯承认,可究竟却摆在了面前,他做天子确是不差的。”
柔珂点点头,向她戏谑笑道:“小渔可比你儿时灵巧多了,都不必哄她,洗漱了便自个儿轻手重脚地爬到床榻上睡觉。”
“他不善言辞,也碍着我并非男人不能担当大统,未曾说教与我。可梁州一行,却使我多少明白了些何谓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太后辈弟不在人间了,父皇膝下的孩子只剩我与安宁,若要复仇且若能胜利,将他拉下帝位,不管我还是安宁取而代之,都该铭记于心,使父皇在天之灵可得安慰。”
视野自她精美的脸庞往下移,是一截乌黑秀挺的玉颈,再往下,顺着柔嫩质地的衣袖攀附向上,是苗条白净的手指。柔珂也笑了笑,用另一只手将衾被往她那儿送畴昔些,又替她细心地掖好被角,身材贴近去几分,两人的衣料紧贴,一个稍冷,一个稍热,在肌肤相亲的那一瞬沿着肌理深切流淌,暖进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