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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自谣(GL)》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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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共4页]

屋内的陆十八与阮娘早早地便跪在地上瑟瑟颤栗,头不敢抬,话不敢说,大气也不敢出,阮娘倒是几次抬起眼皮朝几步以外的陆禾冒死使眼色,见她现在也如泥塑木雕似的不作一言,内心直呼大难临头,忙低声念佛祝祷。

池良俊惊诧半晌,待宜阳眼神愈冷时忙垂首应是,内心倒是更加捉摸不透这主子了。

面前扫过一阵疾风,陆禾微阖双目,等候宜阳的掌掴准期而至。

“你叫甚么?”面前之人,身形孱羸得仿佛西风抚柳,硬生生挨了三记耳光一声不吭,宜阳手指微动间终是忍住了替她擦拭血痕的打动,硬声问道。

陆禾缓缓展开眼,烛影照就的亮光细细碎碎地涌入,生涩而艰巨地低声道:“对不起。”

蓦地,却见房门大敞,宜阳自内里走了出来。

陆禾闻言微怔了下,少顷,她侧脸看向宜阳,只见桃花眼里洇着水光,倔强地打着转儿不肯落下一滴。

陆禾的眼睛紧紧盯着玉玦的缺口处,看得久了,心口处蓦地也好似被人剜开了一道口儿,没有殷红的鲜血汨汨流出,扯破的疼痛感更加清楚明朗,一丝丝一点点地深切骨髓,再沿着骨髓如针扎似的灌入十根手指尖,疼得她不由曲拳紧握将软嫩的掌心狠狠掐出新月印。

陆十八与阮娘闻声一颤,昂首望向陆禾,只猜忌她莫是疯了不成,死光临头了竟还笑得出来。

又是一记巴掌声模恍惚糊地传至耳畔,即便打的不是本身,池良俊犹自不由缩了缩脖子,咽了咽口水。

视野再往上,竟清楚是个扮作男人的少妇。

池良俊唯唯诺诺地跟在宜阳身后,厥后是一名公主府的医官,见宜阳止步了,俱都垂手肃立在十步以外。

直至医官进门,告罪后悄悄挑起本身的下巴借着烛火察看脸上的伤势,与宜阳初识的回想被等闲勾起,垂眸看向那人的手指,本觉得该是男人般粗糙细瘦,不料却白净苗条。

精雕细琢的面庞上不见悲喜,池良俊心底更加疑虑,目睹快走出了天井才大胆问道:“殿下,邻近宵禁,府衙已下值了,臣暂命府中兵士将那陆禾把守起来,待明日交着刑部审理?”

门扉悄悄关上,几不成闻的一声“吱呀”流暴露世怕殃及池鱼的谨慎翼翼。

陆十八与阮娘历经昨夜大惊大惧后今晨起得格外早,将鸡场菜圃织机磨坊皆忘在九霄云外,二人俱都袖手蹲在长廊外的空位上,灰头土脸浑如丧家之犬,旦闻响动立时伸长脖子张望可曾有何非常,来来去去的却无不是常日里洒扫的奴婢婢子,还是低眉扎眼轻声细语。

只因自知愧对,又无可赔罪,酝酿思忖了好久也找不到恰以弥补两边的说话,这句道歉才尤其底气不敷。

却说池良俊命人将陆十八与阮娘带下去后,与医官一道候在门外,提心吊胆着恐怕自家殿下急火攻心间做出甚么傻事来。他已模糊发觉出宜阳对陆禾只怕并非存着朴素纯粹的师生之谊或是姐妹之情,可他又实在不敢莽撞谏言,眼下出了这档子事,他只感觉将那陆禾碎尸万段都不及解宜阳心头恨之一二罢,毕竟这小主子从小到大几时有人敢这般欺瞒于她?

暖灯悬于屋檐,晕晕蔼蔼的黄光透过鱼戏莲花的灯纸丝丝缕缕地撒在空中雪影中,秋风乍起,竹影婆娑,灯影班驳,影影幢幢地化为昼伏夜出的魑魅魍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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