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3页/共5页]

这会儿露水儿因见世人都忙了半宿，可甚么也未曾找见，又看晓晴正陪着林奶娘未曾过来，她便小声儿对云鬟道：“女人，会不会真的是嬷嬷过分乏累，一时看错了眼呢？”

晓晴却极有眼色，因看林奶娘吃惊不顶用，且还需求人顾问，她便自请留下。

沈老爷呵呵笑笑道：“可不是么？是了，当时还闻声楼上有人叫了声儿……我本想看看是如何回事儿，恰好儿宋老弟就返来了。”

薛君生忍不住暴露笑容，先看一眼云鬟，又把跟云鬟测度之事申明。

正巧掌柜叫小二来报，说是因雨下的急，前去白马寺的路上有一块儿山角陷落，把路拦住了，一时不能通行。

云鬟暗忖不答。

薛君生站起来相迎，三人落座，沈老爷道：“说罢，要问老爷甚么事儿呢？”

一念至此，俄然又想：她因听了赵黼点破薛君生的秘闻，便对贰心有成见，但是这人间谁竟比谁更高贵些不成？她在江夏王府当中所遇所经，莫非就算好的了？

那班头忍着笑，领命自去，半晌扮好了，便下台唱了起来。

沈老爷眼神微变，停了停方道：“他的确是分开过两次，都是去厕所……厥后一次担搁的有些长，我还问他是不是吃坏了肚子哩。”

云鬟便对薛君生道：“可否把小二再叫来？问问姚三的为人……”说到这里，便转头看一眼里头歇息的林奶娘，低声又道：“以及长相。”

沈老爷笑说：“你们江南的曲儿，未免太绵软了，老爷听着这词儿才好。”说着，便跟着唱道：“拉弦的若偷吃我的鸡，三根弦断的光光哩，上场也不能拉的起，看不恼死急死你……”

云鬟问道：“恕我多言，不知那宝贝沈老爷是从那边得来？如此奇怪珍奇，只怕不是家传？”

宋先生目光微变，探手猛地掐住薛君生的脖颈，往前一抵，便将他压在墙上，他本就身形高大，手劲又强，薛君生竟连挣扎也来不及。

云鬟扶额，暗笑本身竟也心存成见。

夜本就凉，这会儿更是沁冷非常，风自窗缝中透出去，飒飒然就如仲春春寒时候，料峭彻骨。

沈老爷两抹髯毛抖了抖，瞠目不悦道：“老爷这是鼠须么？再说打嘴。”

薛君生到底心机周到，便问道：“不知这宋先生是何来源？”

沈老爷见两人这般，更加有了兴趣，竟也毫无睡意，便在旁相看。

当下露水儿出门，就到楼下叫了一个小幺上来，自去请沈老爷，未几时，就见沈老爷从门外出去，一边儿笑说：“你们两个小孩子，眼看快天亮了，也不安闲睡会儿？”

薛君生也点头道：“非常，何况彻夜也并非一无所获，比如那宋先生的行迹就非常可疑。”

露水儿这才恍然大悟，便点头，又道：“薛公子，你好聪明！比我们女人……”

薛君生看在眼里，眼波更加暖和了些，但云鬟不出声，他也不主动打搅。

薛君生听云鬟发话，又见她一笑明丽，他便走前几步，谨慎在云鬟劈面坐了，一举一动，竟也是斯文的很。

沈老爷正苦想，正一眼瞥见楼上宋先生下来，沈老爷便道：“有了，你们给我唱个《王婆骂鸡》。”

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傍晚，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小二道：“尖尖的下巴，人有些干瘪，对了，另有两抹鼠须，就跟沈老爷如许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