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3页/共6页]

云鬟呆住，顷刻竟觉得本身尚在梦中。

露水儿俄然想起放爆仗之事，因笑道：“嬷嬷如何如许说，方才还多亏了秦捕头呢，不然那火就撞到嬷嬷身上，还指不定如何样呢。”

秦晨见林奶娘首当其冲，忙冲上前去，便将她抱着让开，不料云鬟正站在身后不远儿，身边儿却没有人，秦晨正惊心的工夫，就见一道人影比闪电更快，闪身过来，便把云鬟抱了开去。

赵六才笑道：“啊，我记起来了，我但是叫你阿鬟了？”

云鬟拉了拉她的手，转头对赵六道：“六爷该走了。”

赵六道：“你好没事理，六爷好歹也跟你这庄上是常来常往的，可来过这很多次，你却一次也没留六爷用饭不说，反每次见了六爷，都要催三催四地要撵，我倒是如何不入你的眼了？”

子时整点，林奶娘又同晓晴露水儿等，端了热汤跟新下的饺子上来，号召着秦晨跟众顽童又吃了一顿。

因是除夕，并无月光，只要庭中的烟花阵阵闪动绽放，若不细心看，自看不见的……

赵六见问，怔怔地看了云鬟一会儿，方道：“我叫甚么了？”

一顷刻，更加喧闹风趣起来，秦晨本来抱臂在旁相看，看了会儿，见花火灿烂，而那些小孩子穿花胡蝶似的在烟花火中跑来窜去，欢声笑语，并炊火炮仗的各色声响不断于耳，秦晨心痒痒之极，便也搓了搓手，向着露水儿要了根香，就也跑到中间跟他们玩闹去了。

天花无数月中开，五采祥云绕绛台。堕地忽惊星彩散，飞空旋作雨声来。

林奶娘皱了皱眉，低头把有些蹙皱了的衣裳拉了拉，正叹了口气之时，忽见身边儿少了云鬟，她忙昂首的工夫，却见云鬟站在台阶下，正俯身点了个极大的烟花筒。

或许是彻夜所经历的光阴实在过分完美无瑕，是以竟让云鬟有一种极满足之感，想要紧紧抓住，不肯舍弃，最好永久驻留现在。

云鬟呆呆地，不知说甚么好，林奶娘抱了会儿，才放开她，又望着她，含泪道：“打小儿我就看着你长大，一向到现在，那里能舍得离了？我壮着胆量求了侯爷，幸而侯爷的心也跟我是一样的，也不放心我不再你身边儿，便特许了我返来。”

一股极利落的冷意沁但是来，云鬟因睡得懵懂，不知现在是几时了，但外头却还是一片微浓的蓝黑之色，只因下了半宿的雪，统统屋顶空中便都白茫茫地，那雪也映着淡淡地暗蓝，虽未曾拂晓，却已经隐见琉璃天下的大好景色。

云鬟想通此点，方点点头，道：“言之有理。”

林奶娘听了，便低低哼道：“很该让他归去才对，吃的醉醺醺的，看不把他跌到沟里去。”

云鬟不想所见竟是如此，又惊又且喜好，那打盹才退去几分，忙又定睛看去，模糊却瞥见面前有一道人影，靠在檐下柱子上站着，虽一时看不清容颜，但在这欲晓的晨光当中，双眸却烁烁地，有星斗之色。

两人说着话儿，就见陈叔从外出去，对秦晨道：“前儿黄知县已经送了些东西来，秦捕头常来常往的，何必也不白手呢？又不是外人。”

当下陈叔批示小厮们，就把些烟花爆仗搬出了一半儿来，在空旷的门口上一字排开，又给阿宝等一人分了一根扑灭的香，让他们各自去玩耍放炮。

巽风一看之下，心中悚然轰动，便想：“这是甚么人，是几时来此的，如何我先前未曾发明？”贰心底防备，又恐对方是妙手，便欲再回云鬟身边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