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第1页/共4页]

赵黼举手接过，不消细看，他天然认得这是云鬟之物，却听季欢然又道：“臣下自知有罪，是以主动承认，还请王爷网开一面，宽恕臣下一时之错。”

门外的蝉唱更加鼓噪，海潮普通涌上，同那些混乱声响纠交友叉，将人淹没。

赵黼也觉着不测：“是你？”

赵黼见她露面，便嘲笑道：“你肯说？倘若你肯说，我又何必把他叫来。”

季欢然瞪着赵黼，目光相对半晌，眼神忽地微微一变，他有些慌乱地忙垂了眼皮儿。

季欢然忽想起本身先前未曾念完的半阙诗：“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公然不祥，一语成谶。

云鬟遽然色变，喝道：“季少卿！”

云鬟不待他说完，便怒道：“季欢然！”

话音刚落，便听到霍然的衣裳掀舞声响，以及她再也压不住的失声惊呼。

季欢然深吸一口气，苦笑道：“本来臣下不敢承认，只是……目睹是瞒不过王爷了。”

但神情还是是她一贯的安闲沉寂。

他只得笑道：“王爷这话……不知从何提及？”

赵黼听到“翼然亭”三字，抓住云鬟肩头，将她今后一撇，云鬟踉身不由己，跄跌在榻上。

云鬟的神采渐渐冷了下来，毕竟道：“王爷晓得，此事跟季少卿无关。”

赵黼将他神情窜改尽数支出眼底，面上却仍淡淡道：“我既然把你请了来详细扣问，自是有真凭实据。”

赵黼见他现在竟还能笑得出来，那眼底的锋利之色更加浓了，不由复上前一步，几近跟季欢然贴面而立，他深看对方的双眸：“本王的意义是……昨早晨，你可曾见过本王的侧妃？”

赵黼笑道：“本王唤季卿前来，是为昨夜王府宴请之事……想一问季卿，可适意否？”

赵黼的眼神有些阴鸷：“那你就说出那人到底是谁。”

季欢然道：“臣下先前告罪恶，王爷想是醉了不记得？臣下乃是去解手。”

赵黼闻听，竟是大笑。

云鬟叹道：“王爷宁肯听信别人的话，也不信妾身，倒是让妾身难堪了。”

赵黼道：“他是不是无辜，本王尚要再问。倘若他是无辜的，那么……那小我到底是谁？”

以赵黼的脾气，既然已经起了疑，只怕把朝野翻个个儿，也要将那人找出来，何况昨早晨江夏王宴请之人有限，名单在手，要查实在也驳诘事。

赵黼复哼道：“实在即使不是昨夜，我也早就有所发觉，你……”他冷冷地看着云鬟道：“事到现在，你还是一心想护着那奸夫？倒是密意的很呢，可本王却更猎奇了――那让你心心念念护着的人儿到底是谁？季欢然？王书悦？陈威，张振？还是……白少卿？”

降落的声音却如雪亮的刀锋，将季欢然从回想中唤醒，却又因那簇拥而来的交缠杂响，让他有些惶惑无所适从，虽站在门外，却仿佛此身已经不在。

这一声固然极轻，却仿佛雷霆，季欢然睁大双眸，转头看向赵黼：“王爷……说甚么……臣下……”

季欢然点头，涩声道：“王爷，此事怕有曲解在内，臣下自是清明净白，但是以娘娘的操行，又怎会是做出此事之人……”

贰心头一阵凉意，身上却无端炎热，水火交煎。

现在，外头蝉噪俄然停顿下来，室内更是别样沉寂。赵黼双眸微微眯起，盯着季欢然，半晌，举手将杯子放回桌上，站起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