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1页/共7页]

两人看过了，叹了几句，才又下了楼，踏出绣楼的一刻，才感觉楼内那股模糊霉朽压抑的气味一扫而空。

云鬟向着袁老先生做了个揖，道：“老先生，我叫凤哥儿，冒昧前来，还请恕罪。”

云鬟不由道：“这里藏书甚多，可见袁蜜斯是个才貌双全的女子，竟遭受这等飞来横祸，可惜了这般金玉之质。”

虽是在彼苍白日底下，目睹如此，仍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觉着森森冷意。

因黄诚前厥后过数次，途径早就熟谙非常，是以老先生也并不谦让，只又派了一个婆子一个仆人跟着，但有叮咛便领命照办就是。

云鬟点头道：“大人认定犯案的是人，便已去了一个最大的疑团，现在剩下的，也一个一个处理就是了。不如先从这犯案者的身份上先查起来。”

被他逼问之下，那些婆子丫头们抗不出，公然吞吞吐吐地招认了：袁蜜斯被玷辱那夜，床褥上的确有落红陈迹，乃至贴身的衣物上另有些“脏东西”……只不过因袁大人不准张扬，故而都暗里里偷偷地烧了洁净。

当下云鬟便不再问，因楼梯狭小且陡，黄诚便走在前，走两步，便停下来照看云鬟，到了二层楼处，云鬟道：“这是做甚么的？”

云鬟道：“既然如此说，事发后门窗都未曾破坏过，意义便是这凶徒还是在楼内……未曾出去？换言之，就是说凶徒不是当夜从外头闯出去的？而似平空呈现普通？”

黄诚见她恍若无事，一脸当真寂然地，他也便放松下来，眼中透出一抹笑意，道：“凤哥儿跟我想的一样，前日我亲去了洛川县，详细问起客岁王闫被斩的颠末，凡是沾手的人，都有记在册，我正叫秦捕头一一暗查，看有无疑点，别的，也正要安排……想开棺查验王闫的尸首呢。”

衙差们复又锁了门，黄诚陪着云鬟往外而行，走了几步，转头看这座小楼，苦笑叹道：“因上回王闫之事，袁家才搬离本来的宅邸，只为看中这小楼安稳，只要锁好门扇等，平常之人是千万扰乱不得的，常日里更是规谨慎防，不准一个外人踏足，没想到仍旧不免……”

云鬟乃是第一次来到袁宅，跟着而行，转过照壁，云鬟转头四看，见墙壁泛旧，砖色灰沉，明显并非新宅，看似也并不很大。

云鬟道：“总之你快去，黄知县听了就晓得了。”

说到这里，俄然听云鬟低低道：“你……你马上去一趟县衙。”

黄诚便站在这厅内里央，等云鬟走了过来，便往内一指，道：“里头就是蜜斯的卧房。”

云鬟绕着看了一遭儿，也并无甚非常，只瞧见字纸篓里仿佛有一团写坏了的纸，揉成一团扔在里头。

云鬟只得勉强一笑。

黄诚道：“不错，只可惜这丫环因受了惊吓，现在有些神态不清了，我问了她几次，她只叫有鬼。”

黄诚因想着去跟袁老先生道别，谁知老先生先前回房以后，又恸哭了阵儿，竟晕厥畴昔，现在正请了大夫来救治。

云鬟见他面有蕉萃之色，不由有些担忧：“大人也还要善自保重才好。”

黄诚见她说“凶徒”，便点点头，因说道：“此事怪就怪在这点儿上，倘如果人，断无来无影去无踪毫无蛛丝马迹留下之理。”——上回城隍鬼的案件儿，那罪犯还是借着夜色，头戴面具硬闯而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