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第2页/共4页]

邱以明已有些六神无主，只得随了白樘前去那行验所，进了房中，只觉阴气森森，入眼先瞥见一具尸首直挺挺地躺着，胸腹倒是血肉恍惚地被剖开。

邱以明心中升起一线但愿，竟抓住郭司空的手，道：“是，郭父执，我晓得错了，可我是无辜的！您该也晓得，我甚么也没做，当时……当时是徐晓劝郭毅下水，是英梓锦勒住他脖子，杜颖……踹他进了旋涡，我、我但是真的甚么也没做！”

白樘道：“小孩儿？”

郭司空停了停，又浅笑道：“但是他在我心中，倒是天底下最好的孩子。他不值得为了你们几个牲口枉送性命。”

云鬟摆布难堪，却也晓得白樘目光如炬心明如水，只怕瞒不过。云鬟便道：“是，认得。”

云鬟这句却并未扯谎，当时里头惨叫声响起的时候，赵黼正扶着她回身回马车去，堆栈里世人都往外乱逃之时，她眼睛乱晃，模糊转头看了眼，只瞥见很多人影窜动，昏黄恍忽。

郭司空身子本就衰弱，被他一阵乱晃，几近晕了畴昔，幸而有人闪身入内，揪着邱以明的后颈，将他狠狠掼在地上。

白樘见她如此机变，不由道：“你如何如许快就猜到了？”

阿泽扶住郭司空：“您没事儿么？”

白樘道：“我本来是想让你们照实招认，当着郭司空的面儿向他请罪，但是谁晓得你们竟不肯。”

书吏叹道：“这类事，没瞥见反而是福分。我倒是佩服你们做推官的，恁般刁悍过人，若我每日去见那些血肉横飞的，只怕我要折寿几十年呢。”

验官道：“尚未。”

白樘听了这番话，不知为何，心底竟闪现前些日子，严大淼曾叮咛过有关清辉的几句。

凶手又特地把杜颖的肝儿也送来，这此中的歹意几近逼人堵塞。

——那会儿她被赵黼扶着回车，因听身后乱哄哄地，却没法看清，厥后到车边儿，赵黼因有些游移停顿，她便也勉强又转头看了眼，模糊瞧清楚几道影子，现在对比那日在楼上店小二的打扮，并无类似。

白樘看了他半晌，终究点头。

次日，还是又将几份供词翻来覆去看了半晌，俄然如有所思，凝眸入迷半晌，便叫了书吏来，道：“去把谢推府叫来。”

邱以明闻听，几近崩溃。

白樘顿了顿，终究再又问道：“那么，你可瞥见有个店小二跑出门未曾？”

云鬟道：“听蒋勋称呼她为’繁弟’，又听世子说，乃是蒋勋军中认得之人。”

白樘道：“如何我传闻，他身边儿似还跟着一个少年？”

阿泽正睁大双眼看，却蓦地见里头血赤鲜红一团，血迹拖着，看着甚是新奇。

云鬟道：“当日在鄜州的时候，袁家的冤魂索命案里，也有近似景象。故而下官大胆猜想。”

白樘见并不是一语道破那少年的身份，便点头道：“本来如此，那你……昨日在云来堆栈以外，可曾见过此人？”

现在，云鬟正在公房内，对着一份从山西递上来的檀卷入迷，正拧眉深思之时，却见书吏来请。

若非本日在堆栈里曾见过阿谁……这会儿瞥见此物，只怕阿泽也不会多想，但是才见地了那种，又撞见这阿物，一时心突突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