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第2页/共4页]

柯宪凑过来道：“我还没说完呢，昨儿我回家后，我那老院公跟我提及来，本来他认得一个主儿，也是我们刑部的官员，因为高升了，以是搬家了大屋子，本来租住的那小院便余暇了，正问我有没有人要去住呢。你要不要想一想？”

云鬟有些游移，才说：“那……我再想一想。”

深深地低头躬身，恨不得将头埋在泥土里去罢了。

齐主事耐着性子说了先前那些话，见她如许说，反觉得她是在还嘴，当下冷道：“我好言点拨，你反而不承情，那也罢了，我晓得你不忿安排你去看这些文书，以是总想耍性子挑错，你不如去跟上面说，或者去跟侍郎大人说……在这里是屈了你的才调，干脆安排你直接顶替侍郎的位子如何？如果那也不能，那就请你适可而止，要么服从长官号令，要么回那能容你的处所……”

不料柯宪道：“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么？我住在南门那边儿，是一个前辈给我找的处所，又便宜又好，四周也多是我们部里的人相邻。我又请了个院公跟做饭的娘子，端茶送水，打扫天井，服侍的甚是安妥。我看你自个儿住在刑部，又没有人服侍，必定难过……是了，你那伶牙俐齿的丫头呢？”

齐主事喝罢，自知失态，便又冷哼道：“你天然无能，我们皆都晓得，但是刑部高低也都不是些酒囊饭袋，并不是你所想的一样无用。看在你资质聪明的份上，我且教一教你，为人要晓得‘韬光养晦’，别太‘锋芒毕露’了！你如果想在刑部留的久些，出人头地，那就要晓得察言观色，会做人些才好，不要仗着有几分才调，便肆意行事，把人都获咎了，对你没有甚么好处。”

白樘垂眸打量着云鬟，还是的面色沉寂如水，不见喜色，也并无惊诧之意。

齐主事忙回身进房内，从桌上的檀卷底下，将那一册文书翻了出来，方出了门来，毕恭毕敬双手奉上。

云鬟跟他比拟，自也好不了那里去，仓促中后退一步，忙拱手施礼：“拜见侍郎大人，拜见……世子。”

主事倒吸一口寒气：“你……”

云鬟忙道：“大人，大人既然看过了，莫非没发明那极刑犯的供词前后有异么？”

齐主事微微止步，转头道：“那里有异了？我看了是前后分歧，你休要自恃聪明，信口胡说！”

小陈见他们坐定，自去拨好了火，又去取了新的檀卷来给他们，又问昨日的如何了。

云鬟见他起火，但是却也顾不得了，忙忙地说道：“的确是有异，主事且细看，先前的供词里，那极刑犯言语粗鄙，因他是个农夫出身，天然不会文绉绉地，但是厥后的供词，却很有文理，竟似……”

云鬟心中只是迷惑，却也不便再说。

云鬟一句一句听着，本还心底策划该如何好生劝他细查那件疑案，谁知听到最后那句，耳畔蓦地想起当初在吏部的时候，那主事也是如此说：滚回你的会稽！

他的那几个同侪故意通风报信，却也不敢再“咳嗽”了。

是以向来那些新进的小官儿等，无不对他毕恭毕敬，又那里曾有人敢如许劈面痛斥似的？

现在，忽地屋内齐主事道：“这个混账，真的是目无官长，毫无端方，把东西扔了一地就走了……”

柯宪见她有些松动之意，眼睛一亮，道：“不要想了，那院子我是看过的，极高雅洁净，再叫上你的丫头畴昔住，多么安闲。”说到这里，又小声凑过来道：“何况你住在刑部，这儿间隔行验所但是不远的，半夜半夜的，你不怕有那劳什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