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第3页/共4页]

是以这一上午的工夫，云鬟跟柯宪两人，便在这如冰窖似的工房当中，翻看天下各处递送过来的旧案宗。

云鬟先应了“是”，见主事迈步欲走，又忙道：“大人，实在，这里有一份不铛铛。”

本来云鬟跟柯宪做工的处所，倒是跟白樘的公事房隔了两重院落，乃是底下书吏们堆积之处。

两小我起家施礼过了，主事才扬长而去。

白樘方道：“你去吧。”

却见云鬟脸颊跟鼻头都有些红，嘴唇也更加红了，正搓动手呵气，又说道：“我们是新来的，必定要派些苦差事给我们干，好磋磨性子，不要多说，只快些完成罢了，免得叫主事大人笑话我们惫懒无能。”

赵黼因见她喃喃了两声又不言语了，便问：“你说甚么迷胡蝶？好端端地念甚么诗？”

云鬟低头禀告道：“这些是下官看完了的卷册，要归还给主事大人。”

云鬟见他不置可否，便道：“大人……”

云鬟把怀中所抱的卷册中，拿起最上面的那本，道：“河北齐家凹的这个案子，好似有些内幕。”

几近毫无踌躇，云鬟本能地便承诺了，恭恭敬敬后退两步，正回身欲走，忽地想起心头要说的话来，忙转过身，却见白樘早大步流星地出门而去！

因白樘行色仓促，也不及听她说话。云鬟心中却想着白樘临去的叮咛，终究盘算主张，便转头去寻主事。

云鬟开初还听了一二句，厥后只细看卷册去了，倒也来不及理睬别人，只是有一宗，这冷的实在难受，不一会儿的工夫，手脚都有些生硬了。

主事不觉得意，问道：“这些都看完了？是几份？”

才欲进门，忽地闻声隔壁厅堂里有人说道：“固然看着是个机警的，只是太机警过甚了，才夸了他无能，他马上就要显摆了。”竟是先头的齐主事的声音。

她内心所知的固然少……可毕竟是些线索，是以便有些掂掇不知要不要奉告白樘，如此，不觉过了一重院子，却又止步踌躇。

那边儿云鬟才闻声，蓦地昂首，眼中掠过一丝惶恐之色，继而远远地躬身施礼：“拜见侍郎大人。”

这一刻出来，只怕两边面上皆欠都雅。

白樘点头，方沉声说道：“休要藐视了这些批文，每一本卷册，都是一条性命，每一条性命背后，都有其家庭出身，如果案子确实无误，天然无碍，但是如果案件有些不真不实之处，便是毁了一家子的人。你可明白？”

现在公房内静悄悄地，毫无人迹，云鬟茕茕呆坐，忽又听白樘

且说白樘瞧见云鬟，心中转念，便也立足。

那主事安排他们在一间大房内站定，却见这房间虽大，一侧是很多书架，放着好些的书册及卷宗等，有几个书吏穿越此中。另一侧倒是空的，有几张桌子排放。

不料白樘正出外欲见严大淼，两下竟遇了个正着。

云鬟忙站起家，施礼道：“多谢，我并不饿。”

正那主事跟几位同侪一起，要去用饭，一边儿说谈笑笑，忽地见她来到，便止步说：“你如何这会儿来了？”

柯宪一听“行验所”，内心不大安闲，便不想在这里吃，正要撺掇云鬟出外，云鬟因道：“我想把这看完的卷册归还主事，且也还不饿，哥哥就先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