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第1页/共4页]

县丞跟主簿两人低低私语。

县丞等见她问的古怪，都是莫名，徐员外正忍不住要叫她退下，却听云鬟道：“人并不是花先生所杀。”

世人悚然，却没法质疑他的话。县丞道：“话虽如此，又岂知你是否埋没私心？”

忽地徐沉舟道：“你另有甚么话，直说就是了。”眼睛看着花解语，语气有些冷。

花解语所着的这贵妃装，因要显出贵妃娘娘的威仪来，故而重堆叠叠，繁复非常，里外足有五层，又有裙撑跟玉带，虽是一小我，站在那边却足顶的上三小我宽窄，且如有人站在他中间儿，都要细心留意，恐怕踩到裙摆，或碰到玉带大袖等。

云鬟道：“这就是了。”

县丞看一眼云鬟，便道：“各位，不瞒各位说，方才徐府花圃内出了事了。”

徐沉舟凝睇着花解语，目光沉沉，并不作声。

满厅客人见他们神采寂然，当下也垂垂噤声，刹时偌大客堂里鸦默雀静。

徐沉舟跟徐志清两个，一左一右站在云鬟身边，各怀心机。

不由又想起方才在台上……恁般艳光四射的美人儿贵妃，当时他月朔退场，便活脱脱一个醉酒的杨贵妃，醉眼迷离，巧笑嫣然，各种娇态，□□无缝，涓滴没有刚见过死人的半点儿镇静，也没有一丝目睹独一门徒身亡的哀思感慨。

花解语道：“严师出高徒，我们这一行当，自来都是如此，我从小学戏，也是给师父棍棒底下打出来的，九死平生才到现在，若吃不了这些苦，就不配进这行。”

花解语点头，满头的簪缨珠翠随之摇摆：“并不是我。”

在一片沸腾混乱当中，云鬟走到靠墙的一面桌前，双眸看定桌后坐

云鬟波澜不惊道：“方才众位也都看过那假山口，宽窄只容一小我低头走出来，花先生这般，怎能在假山内杀人？”

云鬟道：“今儿也戴着么？”

徐沉舟道：“花老板，可知我们叫你来，是为了何事？”

徐沉舟目光转动：“若不是他，又是那个？”

如许才气将他见了死人并不张扬，反而偷偷走开的变态之举得以解释。

花解语道：“回大人，是真。”

徐员外道：“不是你，却又是谁？”

云鬟便看花解语，花解语正也看她，闻言便道：“是有一朵彩蝶穿花儿的压鬓，本来是我的，先前赏了他，他非常喜好，每次上场都要戴着。”

云鬟走到花解语身边，道：“众位请看花先生这身戏装。”

本来开口的恰是云鬟，花解语闻听，也转头看她，想了会子，道：“他在假山里，我开初没看清，将走到假山口上才瞥见……”

这班头怒道：“回大人，小海棠固然是他的门徒，但是梨园里的人都晓得，他对待小海棠非打即骂，的的当他是牲口普通，甚么寒冬腊月跪天井之类，都是常有的事儿，前日还说他偷懒，狠狠地打了一顿呢，只怕这会子背上的伤都还没好。”

花解语抬眸，也不出声。

徐员外目瞪口呆，半晌道：“这、这的确是胡说八道，欲盖弥彰。”

世人都是哑然，觉着这话实在偏执分歧道理。

花解语方抬眸看他一眼，道：“收场之前，因世人都找不到他，我也跟着出来找寻，是以见过了的。”他的语气竟甚是淡然。

徐志清固然不信，但也没有别的怀疑人，何况花解语的辩白也非常倒霉，正焦急时，忽地听中间有人说：“花先生瞥见小海棠尸身之时，现场是如何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