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第2页/共5页]

车窗外喧哗的声响垂垂没了，只剩上马蹄声跟车轮辘辘，搅动两般表情。

不料赵黼竟硬生生拦了下来，虽不便出口，可云鬟心中却有些感激赵黼此举的，特别是听那长随在底下不三不四地说了那几句后。

恰好儿赵黼起意，因来到此处，又听恒王爷有请，她心中便早认定了七八分，忍不住又为薛君生担忧。

赵黼望着她笑了一笑，才又坐定了看戏。

赵黼问道：“听谁说的？”

赵黼后退一步，重又落座，将身靠在椅背上之时，便顺势抬头看身后的云鬟，眉眼带笑：“这下儿你能够好好儿看戏了。”

中间王振按着胸口，不敢出声，方才他有些担忧恒王府的长随瞥见自个儿，因而仓促跟梨园班头交代以后，便豕突狼奔地跑了上来。

赵黼见世人都瞻仰过来，不由“嗤”了声：“都愣着做甚么？从速唱啊。”

赵黼听到“不幸”二字，便往前微微倾身过来，捏着她下颌一抬，道：“你方才说人各有志，那你的心之所向所想，又在那里？”

如此过了半晌，掌声轻拍，竟是赵黼击掌笑道：“好，好，公然不愧是本世子的书童，听听，说的何其有理，的确发人深省，王振你说是不是？”

赵黼抬眼，眯起双眸。

这两样破格举止加起来，不由让她狐疑有甚么不对。

赵黼笑里有几分嘲弄之意：“省省罢了，今后苦还多着呢，只怕你的眼泪都不敷用。”

赵黼想不到她会主动跟唤本身，忙转头来：“如何？”

王振忙道：“他的戏名叫做‘薛小生’，本名仿佛是薛君生。”

云鬟轻声道：“只是觉着，有些不幸罢了。”一句话说出，竟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

王振本觉得赵黼叫人是来夸奖的，不料竟说了这几句，非常莫名骇然，又见薛君生如此，心中便有些怜悯，不知他到底是如何惹到这个霸王的。

赵黼压一口气，手上微微用力：“你不吝把他跟你比拟？那种卑贱的人，也值得你如许？”

赵黼踱步走到薛君生跟前儿，细心看了几眼：“这就落泪了？有甚么呢……就哭起来？像是受了天大委曲一样，如许爱哭软弱，又进甚么京？”

赵黼道：“这名字也是古怪，把他叫上来给我瞧瞧。”

云鬟看着赵黼，却见他垂着眼皮，也不知在想甚么。

云鬟凝睇赵黼，俄然问道：“是不是……出了甚么事了？”

薛君生低下头去：“是。”

那长随万想不到公然是真，顿时有些慌了，忙先躬身跪地：“不想公然是世子在此，是小人眼瞎了没瞥见。”

云鬟道：“都城居，大不易，不晓得薛公子传闻过这话未曾？”

王振一怔，他的朋友见过先前赵黼三两句斥退恒王府长随的风采，哪儿敢违逆，早忙跑下去叫人。

猝不及防，王振吓了一跳，一时惶恐失措，眼睛都不知如何躲闪才好。

忽听那“书童”道：“世子，打人莫打脸。”

赵黼起家瞧了一眼，公然见一个王府长随打扮的人，站在台子中间，指手画脚地在说。

云鬟道：“‘人各有志，不能强求’。固然高高在上者不懂这话，但民气之所想之所向，倒是任谁也反对不了的。”

云鬟举手挡住：“无缘无端的，我跟世子说这些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