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第2页/共5页]

云鬟仍低了头，心机从“维以不永伤”之上，又转回“有所不为，有所必为”。

季欢然道：“说来怕吓着你，这儿出过事儿呢。”

崔印转头，云鬟道：“女儿有个疑问，想就教父亲。”

云鬟笑道：“现在也是当了官儿的人了，且要上心些才好，别给人留下个惫懒的印象，今后还要平步青云呢。”

崔印道：“怎如此说。侍郎不必见外，有甚么且就问小女罢了。”说着便起家，自踱步前去里间去了。

云鬟对上白樘的双眸，俄然内心有一点微冷。

云鬟道：“可若本相于人有害呢？”

谁知来到书房，才进门，便见有一人跟崔印劈面儿坐着，身着灰绿色的圆领袍，暴露里头乌黑的交叠笔挺的中衣领子，身姿端坐，却偏自有一股磊落萧洒气质。

众女门生们也都惊奇，沈妙英望着她微微一笑，回过身去。

云鬟忽道：“父亲。”

不错，本来她一相甘心的以为，若发明了夏秀珠与人私奔殉情，会伤害到夏家的人，但是这只是站在她自个儿的角度所想。

只是目睹闲话都说完了，实在不知该说甚么，正在内心焦急，因一昂首，看着远处一片树木碧绿。

顷刻间，她竟有些气味混乱，更加开不了口。

当时白樘道：“于我而言，不过是‘有所不为，有所必为’罢了。”

云鬟忙探头过来，公然见季欢然骑着一匹马儿，贴着车边儿跟她们同业，云鬟便问道：“表哥如何也来了？”

白樘微怔，继而面上暴露一丝笑意：“本来你还记得这话。不错，恰是如此。”

白樘目光微动，如有所思，淡淡道：“好，我承诺你。”

云鬟口中发干：“未曾说过。”

晓晴掀起帘子看了眼，转头笑对云鬟：“是表少爷！”

云鬟点头笑说：“我马上就忘了，从不记得。承儿叫你呢，你且快去吧。”

半天里云鬟都是神思恍忽的，只因不知该如何行事。

“我不晓得，”云鬟还是低着头，听到本身的声音小小地，说道：“毕竟我不似白大人一样睿智果断，实在我也并不似白大人所想的一样聪明，不过偶尔有些不下台面的小机警罢了。”

这两个看似偶合，但是在目前一丝线索都无的环境下，天然也不能轻视。

云鬟敛神，垂眸静想半晌，道：“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置彼周行。陟彼崔嵬，我马虺隤。我姑酌彼金罍，维以不永怀……此出自《诗经》周南，是说思君子之意。以采卷耳饰辞之，虽采卷耳，心适念君子，故不能采，只置放大道之旁，而夫君在远，亦遥遥怀想，此诗词恳意深，赋其胸怀，尤以‘维以不永伤’一句，令人闻之涕零。”

云鬟微睁双眸，看白樘一眼又转开：“她跟我同在凤仪读书的，天然认得。”

季欢然放低了声，道：“你可记得么，前两日雨下的勤，又闪电打雷的，不知如何的，就把前头的那一角山坡给冲塌了，竟暴露两具尸首来呢。”

本来她奉求了季欢然跟白清辉两人，内心是放下一块儿大石的，可现在，却又有些担忧。

白樘见她进门时候还一副孔殷等候之色，因见了他在，却变得如此拘束起来，他便一笑，对崔印道：“很不必拘礼，本来就是我先冒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