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老友寿宴[第1页/共5页]
“得知卢公本日寿辰,收了请柬,特来道贺。”绫影跟着卢慕辰进了屋,瞥见老爷子满面东风,便知这老友明天是表情大好,因而客气一句,然后深深一揖,以示敬意。卢植公然哈哈一笑,一边伸谢,一边将他扶起。卢植晓得绫影常日夙来只着白衣,本日见他特地加了件玉色外袍,明白小友虽脾气倔强,极有原则,却也不肯在本身寿辰添甚么不爽,不由心中微暖,刚要开口与绫影说话,却被儿子打断了。“父亲,”卢慕辰走上前去施了一礼道:“本日父亲大寿,来宾们已经连续到了,孩儿先去欢迎下,就不打搅父亲与先生了。”话一说完,也没等他爹说甚么,卢至公子就仓促进下了。
这一听可让卢植大吃一惊,想本身在这世上已经活了四十多载,又是商海浮沉,甚么样的馆子没下过,甚么样的曲子没听过。只是绫影指下这一曲清平调,明显应是云想衣裳花想容,名花倾国两相欢的素净之曲,却生生弹出了爱恨两难肝肠寸断的离愁别怨。听的卢植一把年纪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儿。要不是绫影用的这张古琴年久失修,音色有些不准,搞不好本身还真就泪洒当场了。
阳春三月,谷雨时节。卢家张灯结彩,宅门大开,本来是卢老爷子五十大寿,正筹办大宴亲朋。本来到了这知天命的年龄,卢植没想着大办寿宴,人年纪大了,比起吵喧华闹,更偏疼清净多些。不过本年相较以往有点不一样,本身那打小因为身子弱,送到南山剑派学武的小儿子顿时就要返来了,赶上如此这般双喜临门,卢家自是要欢欢乐喜的庆贺一番。绫影作为卢植的忘年交,加上又是多日的邻居了,早早就收到了请柬,让他午前畴昔,好偶然候能和老爷子聊谈天品品茶。不过既然是拜寿当然不能空动手去,布店掌柜特地制了一块拂手香作为贺礼。但是碍于本身对这些香香粉粉实在没甚么建立,绫影只好托mm不儿帮手制香,香饼做成今后,本身则用长针在饼面儿上细细雕了一串芦花,算作一点情意。
卢家世代经商,到了卢植这一代已是东都城的富商之一。宋朝以来,来自本土和各藩地流入的香料数量已非常充沛,卢植嗅得这个商机,在内城东侧开了一个香料铺子。开端的时候铺子买卖普通,渐渐地,不知甚么时候斜劈面余暇已久的空店俄然挂上了绫记的牌子,随之开端做起了贩布制衣的买卖。跟着劈面的买卖越做越好,带的本身的香铺也是火食畅旺。卢植自是欣喜,还带着宗子慕辰特地去拜见布店的店主。不过可惜那店主乐在遍访名山大川,只留了一个少言寡语的同姓掌柜运营铺子。卢植见那掌柜与自家儿子年纪相仿,本想让慕辰多去和人家结识结识,但是一来二去的却发明本身和绫影更是聊得来,就干脆结了这么一个忘年交。
提及绫记布坊,固然有个都城第一名裁坐镇,但是真真正正里里外外把铺子打理起来的,倒是个小娘子,布坊的大蜜斯绫不否。行里的人,见到她都敬称一句不儿女人。不儿比哥哥小上七八岁,是个脾气开畅,能说会道的小娘子,加上有一身不知师从那边的好工夫,在商道混了好些年,便得了个朱裙飞雀的称呼。绫记布店的买卖,不管是采购、压货,还是雇人、管账根基都是不儿一手包办。故而绫影固然挂个掌柜的名衔,但是实际上铺子的掌门人倒是不儿大蜜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