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第1页/共3页]
太皇太后道:“你想说甚么?”
太皇太后很可惜的道:“你晓得我对你所寄予的厚望。”
“你出去吧。”
“你为何不脱手?”太皇太后不由惊诧,她冬眠了这么久,本日才暴露真脸孔。
“她不屑于杀你,怕脏了手。”
“即便还是要杀更多的人?”
甄灿烂充满着悲悯之意的望着她,摸了摸袖里的弯刀,渐渐的拨出刀,她还是在咳,五脏六腑也要咳出来,弯刀从袖中划出,刀光在烛光中一晃,当她咳得满脸通红停下来时,弯刀又插-进了刀鞘。
站在梅花屏风外,甄灿烂轻唤道:“皇祖母。”
“我已经没有任何能够落空的了,我只要它。”
咳嗽止住后,太皇太后气喘着问:“你有何新的筹算?”
“该?”太皇太后很奇特她还在用这个字,“这天底下有甚么事是应当的?”
太皇太后已是咳嗽多日,喝了很多止咳药汤都不见起效,太医劝她多歇息,她如何能多歇息,成堆的奏折等着她批阅,繁多的国事等着她决策,长时候的日理万机,积劳成疾。
“您守它守得很苦,不是吗?”
“要不然呢?”太皇太后没有起火,语气前所未有的和缓,“无辜的活着,被别人滥杀而无所顾忌,被别人不顾礼义廉耻的为所欲为?”
“灿烂不明白您到底想要甚么。”
“我明日出宫,远引天涯。”
太皇太后寒声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太皇太后恍然道:“你是在劝说我把皇权拱手让出?”
“说的极是。”太皇太后目露赏识的目光,她真是个妙人,“你远比我荣幸的多,没见地过那些残暴的豺狼豺狼,不晓得民气的奸刁奸滑。”
甄灿烂的眉头皱得更深。
“各居其位,各安其事。”
“我何需被怜悯。”
“你也已不知‘怜悯’为何物。”
甄灿烂帮她续了一杯水,看她饮尽。
“我珍惜本身,舍不得本身刻苦受累。”甄灿烂心下一疼,她不答应本身被困在这份孽缘中,固然如断肢之疼,她也要咬牙该断则断。
“水。”太皇太后指了指她中间的水壶。
太皇太后木然的坐在床榻上,听着甄灿烂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内心莫名的颓废,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挫败感,像是被无形的鞭挞后丢弃于荒漠。
“每当你咳嗽时,你毫无防备,杀你易如变态。”说着,她亮出了明晃晃的弯刀。
甄灿烂定睛的看她,缓缓问道:“我娘呢?也死不敷惜?”
甄灿烂很好笑的笑了,“你不知适可而止,却依托于别人不知。”
“莫非人与人之间只要弱肉强食?不能仁义的相处?”
绕过屏风,便见一张雕花拔步床,床幔和被褥是素净的红色。太皇太后着宽松的睡袍坐在床头,摘去了凤冠,满头黑发如瀑。鲜红和乌黑,映托着她神采惨白,不成否定,她素净的面貌美得令人冷傲。
“不得不说,他是一个很称职的傀儡。”太皇太后笑了笑,“因为他太称职了,命不久矣。”
“坐着说。”太皇太后表示她把椅子挪到床榻边。
“这不是物竞天择,而是残暴无道。”
太皇太后一字一顿的问:“华宗平呢?”
甄灿烂如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安禾,太皇太后道:“安禾你退下吧。”
过了好久,一声熟谙的声声响在屏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