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敬茶[第1页/共3页]

堂上，沈宣与苏夫人皆着曲裾，正襟端坐，等待着子媳的拜见。

卫长嬴咬牙半晌，俄然不怀美意的一笑，偏了偏头，小声道：“你背上痛不痛啊？”话像是体贴，实则是幸灾乐祸。

待两人鄙大家铺上的锦团上恭恭敬敬行过礼，敬上茶，沈宣与苏夫人意味性的呷了一口，各自鼓励了几句，固然谈不上亲热万分，但是也和颜悦色。继而给见面礼――到了这里，沈宣神采就有点古怪，叫人抬了一对雌雄宝剑出来，抚着颔下长须，沉吟了两息，才对卫长嬴道：“闻说你技艺不错，先前的那柄‘戮胡’剑本是照着男人的臂力打造的，怕是使着不大顺手，是以此次专门从库里挑这对雌雄剑。望你们同心戮力，相互搀扶，能不负此剑！”

……卫长嬴面无神采的问：“你会用胭脂么？”

卫长嬴无语的提示道：“你就描了眉、点了一点朱砂。”口脂、脂粉、蕊黄、斜红、笑靥……一概没用，这就算技术？并且还不错？莫非这厮以为，现在本身这素净欲滴的模样儿……都是他帮着打扮出来的？

正有些忐忑，沈藏锋过来携了她的手，轻声道：“别担忧。”

也不晓得是成心还是偶然，沈藏锋又悄声道：“一会我扶你走。”

沈藏锋笑容满面，伸指悄悄掠过她柔滑的脸颊：“我妻天生丽质，何用脂粉玷辱？”

而婆婆苏夫人是个面貌秀雅的妇人，论年事也不轻了，看着倒是最多不过三十许，姿色尚存。她神采之间淡淡的，瞧不出来喜怒。

“……”听了这话，再感受着他在耳畔吐字如呵的气味，卫长嬴本来莹白若雪的双颊腾得通红！

卫长嬴进门这一瞥，只觉公公沈宣边幅威武，傲视之间目光炯炯，沈藏锋那种眉宇之间锋芒毕露的气质与他非常相象。只是沈宣许是年事的原因，已经到了含而不露的境地，锋芒之感倒远不如沈藏锋如许凌厉，只是严肃更重。

并且这两个使女较着不是甚么工致的人，做事的时候很有些怯生生的意义……

用过饭，使女捧下水，服侍着两人漱口净手，沈藏锋便道：“我们现在畴昔？”

看到卫长嬴捏了捏拳，黄氏从速上来圆场，催促她去换衣。

一起上所见下仆大略是男人，可贵几个女仆，也都是年事已长或面貌平淡。卫长嬴咬了下唇，心想沈家对沈藏锋还真是寄予厚望，竟然管到了如许的境地――因为宋老夫人把卫长风当作命一样对待，但是瑞羽堂卫长风住的流华院里，使女、包含“碧梧”中人，也都是美丽的。

翌日凌晨。

出了门才发明，沈家拨给他们住的是一座三进的独门小院，占地不小。佳耦两个起居在第二进，庭中栽种着各色花草，现在正值郁郁葱葱的时候，东南角上还挖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池，池边砌着嶙峋的山石，石上爬满薜荔――别的也得空多看。

卫长嬴接下，再次拜谢――这对翡翠坠子打形成凤凰尾羽的款式，暗合了卫长嬴出身于凤州卫氏，并且玉质奇佳，握在手中，如同握着一把悠悠碧水，光芒温和而纯粹，莫看坠子大小不过寸许，倒是代价连城的物件。

又说，“嬴儿唇不染自朱，这口脂也没甚么好上的。”嗯，妆台上这么多东西，琳琅满目，他还真不晓得哪个是口脂。

沈藏锋看得清楚，眼中掠过一丝戏谑，走到妆台边，拈了一只螺子黛，在手中把玩了一下，看着卫长嬴的双眉，但笑不语。黄氏见他是要亲身为卫长嬴画眉，面露忧色，忙见机的让开不说，又以目表示其别人也退开些，莫要扰了新婚佳耦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