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细思恐极[第1页/共3页]
张氏懒得与他耍甚么心计:“老汪,你有话就说,别作这副怪模样。”
今上正宫皇后无子,膝下只要一名皇女南阳公主,还未成年就短命了,而诸皇子中,大皇子是宫人所出,在今上还是太子时就早夭了,连端庄的封号都没有;二皇子延陵王的生母是个嫔,本人才气平淡,脾气怯懦,不堪大用;三皇子便是广平王,生母蒋淑妃还生了四皇子乐安王,是**中有皇子的妃嫔里职位最高者;五皇子生母王贤妃曾经一度得宠,但因为恃宠生骄对皇后无礼,已经被打入冷宫了,扳连五皇子也不受天子待见;六皇子是眼下最得宠的朱丽嫔所生,还是个奶娃娃呢,看不出今后如何。这些皇子里头,眼下就数广平王最受天子宠任重用,朝野都很看好他做储君,想必再过两三年,便要正式册封了。
张氏有些惊诧,那几家铺子她晓得,是在她生下儿子后,郡公爷为了安宗子的心,分给他办理的财产,统统权仍然在公中,只让他伉俪吃利钱,每年起码能补助他们六千两银子。
张氏刚回到老宅,就前后与汪四平、广平王府的保护统领以及张朝义说了半天的话,已经非常倦怠了,这会儿脸上的倦色是掩都掩不住。张朝义见状,便先行辞职了,筹算晚些时候再过来陪她用饭。
张氏一愣:“爵位?夺返来?”她有些不明白张朝义的意义:“弟弟,焯儿已经不活着了,夺了爵位要给谁?”
张氏的心一时乱了,她是书香家世的女儿,脑筋里向来都以为只要读书科举才是正道,是以儿子赵焯有读书的天份,她就不以为他做不了世子有甚么大不了的,一心盼着他将来能科举入仕,入阁拜相,位极人臣,侯爵之位在她而言,不过是一年几百两银子禄米,外加一套上朝的大号衣罢了。儿子死了,孙子也是聪明好学的,那就持续考科举去,将来一样有位极人臣的时候。她是真的没想过让孙子去抢阿谁爵位。
“给玮哥儿呀!”张朝义恨铁不成钢隧道,“爵位原就该传给嫡子的,若不是姐夫偏宠庶宗子,秉承建南侯爵位的就该是外甥!他没了,天然就是他的嫡宗子玮哥儿担当。我的好姐姐,你就没想过么?玮哥儿如本年纪还小,已经没了父母,虽有你这个祖母在,但你年纪已经不小了,又是寡居,能看顾他几年?我看玮哥儿精气神不大好,想必是此次落水伤了元气,你就不为他将来的出息担忧么?如有个爵位在,今后他也不怕没有好日子过。”
张朝义嘲笑:“太医只是让姐夫保养罢了,几时提过他有性命之忧?姐姐,你且细想想,姐夫去后,你可细心看过尸身?上头果然半点异状皆无么?”
有些事不能细想,一细想,就会越想越感觉可骇。
张氏再三考虑过后,慎重地下了决定:“我会写信给广平王,请他出面上书,向皇上提这件事。”
她承诺了弟弟,等回京后便把郡公爷归天当日在府中当值的下人找来问个清楚,若能把这个迷惑早日解了也好,只是这些下人能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找到的。她记得,在那以后不久,她和儿子媳妇孙儿被赶到偏院糊口,身边服侍的人几近四散,府中中馈由牛氏接办,蒋氏协理,很多位置就都换了人,本来的人都安排到别处去了,将来要再找返来,可要费很多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