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敲门[第1页/共2页]

喘了半天，老邢摸出一支烟塞进嘴里，他神采惨白，挂满了湿漉漉的汗水，“你小子如何了？”

两分钟后一阵睡意袭来，我含混闭上眼正要睡。

我说我做恶梦了。

我颤抖了一下，从没在他脸上见过这么凶的神采。

老邢不天然地抖了一下，卷烟掉在地上，他哈腰下去捡，“这么巧，我也做恶梦了，你做了甚么梦？”

老邢的神采很丢脸，“甚么船？”

我瞥见老邢的背影抽动了一下，他翻身坐起来，瞪大眼喘粗气，“谁呀，大半夜又来嚎丧？小陈你开门看看。”

我又说天都黑了，你如何一小我骑在棺材上，要不我送你回家吧？女人渐渐把脸转过来，一张脸千疮百孔，烂得看不见五官，舌头发青一向垂到了胸口……

“不要！”老邢大喊一声，收回便秘的声音，“都怪你，好好的非要老子跟你去捞尸，这下……”

我顿时吓醒了，双手乱挥从床上蹦起来，几近在我展开眼的同时，睡在另一张床上的老邢也爆吼了一声，直挺挺地坐起来，把后背靠在墙上喘大气。

刚蹦出个“鬼”字，我内心就格登一下。

我吓抽筋了，“水里如何……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我呼吸有点短促，我和老邢做了同一个梦？

老邢语气有点颤栗，“没……没人……”

“嗯……”不知为何我有点心境不宁，应了一声躺下。

他把烟头一丢，侧过身背对我躺下，我感受老邢应当没睡，他仿佛苦衷重重的模样，必定有事在瞒我。

返回工棚以后我坐下歇了会儿，老邢已经在清算行李了。

我颤声说，“老邢……”

刚躺下不久，我做了个很奇特的梦。

我话说到一半，正哈腰捡烟的老邢一屁股坐在地上，被褥子洒了一地。

老邢似笑非笑，坐起来讲，“大老爷们怕个啥，你还没结婚，是孺子身吧？”

“别上船，跟我走！”老邢仿佛在惊骇某种东西，一口气跑出几十米，阔别了河道，老邢才停下来喘了口大气说，“歇歇吧。”

我眼皮抖了一下，半开打趣说，“老邢，你这么严峻干甚么，难不成内里有鬼……”

老邢后背抵着大门大口喘气。

我不安地躺下，正要闭上眼，这时门口“砰”的一声，像有人在拍门。

老邢冷冷地说，“别忘了，你还欠我跟小陈两万。”

我很难为情地笑笑，“别提这茬，这几年芳华都在工地上迟误了。”

老邢挤出一丝笑容，“没事，睡吧，明天一早我们就辞工。”

“快把它给我！”老邢把手伸进我的口袋，将搜出来的硬币全都丢进河水中。

老邢用后背死死抵着门框，仿佛恐怕被我瞥见门外的东西，我不解地趴下床，“到底是甚么，你让我看看。”

我跟在老邢身后疾走，大喊道，“老邢你跑错方向了，船在那边！”

我哑火了，总感觉老邢那里怪怪的。

没人？不像啊……

他喉结艰巨颤栗了一下，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你……也梦到它了？”

硬币落水，“咕噜”出一个大气泡，仿佛水底下有甚么东西张大了嘴，涌出碗口大的浪花，水涡子扯着旋鼓出来。

我不天然地一笑，喉咙有点发干，“老邢，还是别了吧，这大半夜的……”

屋子里听不到说话声，只要我和老邢猖獗喘气的声音。

我想到了赵大虎的死，身材有点颤抖，“不会是赵大虎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