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祭祀[第2页/共2页]

祭天步队中，凡是成年皇子，均骑马而行。

自先太子故去已有三年，可天子迟迟不立新储君，拖到现在，怕是别有筹算。

待被人叫起，已然天光大亮。

本来赵祯是不记得昨夜梦境的，可方才乾清宫中，赵祯偶然中瞥见三叔父那双碧眸，没出处便想到梦中似曾见过。

赵祯的吃相与先太子小时一模一样，触景伤情，天子心下感慨。

一旁的孙公公得令，忙摆出一只捧盒来，从中端出一碟梅花饺，一碗火腿竹笋汤。

天子姑息赵祯，一老一小安步于水磨青方砖上，远了望去，格外调和。

一提起赵浦，赵祯就很灵敏地发觉到天子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内心策画着要不要查出皇爷爷对三叔父不喜的启事。

天子面上不显，内心却各式酸楚，广大袖袍中的双手已然紧握成拳。

如此景象，一向持续到初三，赵祯已然浑身不适，精力委靡。

累了一天，赵祯倒头就睡，可混乱的梦境，还是扰人。

拜别东宫时，赵祯身形顿了顿，转头看了一眼空空的寝殿，唯见高挂于墙上，母亲浅笑的画像。

“我忘了给叔父们拜年了！”赵祯口中含着饺子，讶然失措道。

“皇上，该起驾了。”孙公公在一旁提示道。

赵祯人小，步子也小，故而走的格外慢。

画中的母亲，罗衣灿烂，云髻凤钗，仪态娴雅，笑生双靥，神情喧闹，好像真人。

难不整天子果然要立皇长孙为太子？

梦境中人物浩繁，场景混乱，逻辑不通，风趣不堪。

群臣心下惊奇不定，面上却安静无波，死水普通。

可赵祯硬是将其留了下来，权作对母亲的念想。

一进太庙，只见金碧光辉，都丽豪华。

正月月朔自来繁忙，别说赵祯冲弱略有忽视，就是天子也精力不济。

赵浦此人，与天子极其相象，除一双碧眸外，从身量到五官，好似一个模型里刻出来的。

待祭天典礼顺利结束，天子一行又原路返回宫中，开庙祭祖。

还未成大业时，觉得做了天子无所不能；待做了天子时，才发觉万事还是不得随心所欲。

赵祯并不是第一次插手祭天大典，如往年一样，祭天典礼昌大而昌大。

赵祯口中的三叔父是天子的第三子赵浦，为天子俘获的前朝外族公主所出，年前赐封为中山王，于都城建府。

“我饿了。”轿辇中一向极安宁，突如其来的童声，仿佛乍然裂帛普通。

赵祯在梦中也曾有过几分复苏，想张目醒来，可眼皮却好似千斤重，浑身更是转动不得。

“乱糟糟的，那里还记得。恍恍忽惚的，只记得三叔父。”赵祯实话实说道。

幸亏锦衣卫并羽林卫沿途安插，鸣锣开道，不然必然错过吉时。

天子一字不落地听着，笑问道：“都梦见甚么了？”

天子听后，内心没出处地紧了紧，沉默不语。

用过炊事，赵祯复又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语地抱怨道：“昨晚本筹算守岁的，却莫名其妙地睡下了。成果做了一夜的梦，睡醒后也打不起精力来。”